戴夫和谢尔曼强点有限,他们对个人卫生比较讲究,天天都洗,冬夏无阻,但对房子并不太关注,尤其是边边角角,常年也不打扫一次。
纠妈妈、柏律师应该算最干净的两户,但她们俩的工作也最忙,经常加班到很晚,休息日也不闲着,好不容易挤出点时间,当妈妈的得陪孩子,没孩子的应酬多多。
这里面唯独王雅静是个特例,本来工作就不忙,每年还跟着学生一起放寒暑假,个人既爱干净又有时间讲究,屋子里永远收拾的那么利落。
假如自己提出集体大扫除的建议,最吃亏的应该就是王雅静,可她还不能拖后腿,毕竟全院租客都赞成的事儿,犯不着坚决反对。
洪涛觉得吧,这个妮子甚至都想不到这一层,她天性喜欢热闹,只要没人像自己这样总用话挤兑,稍微表扬几句就能乐开花,受点累真不算啥。
当然了,洪涛才是占便宜最大的,他房间多啊,往年都是刘婶和老高帮着一起打扫,今年就让他们老两口歇歇吧,干嘛放着免费劳力不用呢。
事不宜迟,第二天晚上洪涛就把租客们叫到一起,提出自己的建议。最先赞成的就是周必成,几乎就是秒回。他不怕干活儿,也知道屋里乱糟糟的不舒服,但就是懒得弄。现在有人帮着一起干活了,何乐而不为呢。
吴友良和钱德利紧接着也表示坚决支持,他们俩的想法和周必成差不多,房子干干净净的,住着也舒服。另外大过节的总得有点喜兴劲儿,说不定就能带来好运呢。
“我没意见,但你这个当房东的是不是也得一起参加劳动!”第三个发言的就是王雅静,风格一如既往的不招房东待见。
“那当然是必须的,我是倡导者,要起到表率作用。这样吧,最危险的活儿我一个人全包了,扫房顶!”洪涛也不含糊,胸脯拍的啪啪响,起点也很高,都上房顶了。
“我……我得检查!”王雅静也不傻,明明知道房东又在偷奸耍滑,可她是真不敢上房顶,只能瞪着眼珠子喘粗气,憋了半天才憋出一个条件。
“成,只要别把瓦片揭了,随便查!如果大家没意见的话,从明天开始大扫除活动就正式开始了。白天在家的由我和刘婶带队,有事儿必须提前请假,散会!”
检查?怎么查?如果她敢上房就轮不到自己偷懒了。事不宜迟,先干起来,等她回过闷儿来,北屋已经打扫干净,再怎么反悔也晚了。因为按照自己的规划,大扫除活动要从北向南展开,这叫由上到下,带讲究的。
“纠姐,你觉不觉得洪扒皮有点怪呢?有刘婶和老高在,每年他都光动嘴不动手,为什么突然就勤快了?”带着一肚子疑问离开北屋,王雅静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但又不能因为有点怀疑就反对,只好向纠妈妈私下请教。
“他啊,还是想偷懒……傻丫头,你也不琢磨琢磨,谁家的房子最多?这么一平均,他不光落个好名声,还省了不少力气。咱房东满身都是心眼,你这个直脾气斗不过他的。”
纠妈妈属于那种心里比谁都明白,嘴上很少说的人。只有当她确定谈话对象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负面影响时,才会小小透露那么一点点。比如王雅静,就是全院公认的人畜无害。
“切,小肚鸡肠,一点不像个男人!”王雅静根本就没听出纠妈妈这番话的重点,也不觉得太吃亏。往年都不扫房顶,上面积累了很多树叶,一刮风就往下飘,弄得屋门口总是脏兮兮的。
想上去打扫吧,连戴夫这样的壮汉都不敢。房顶是尖的,瓦片还很滑,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确实危险。现在有人给打扫了,别人可能觉得不值,但她觉得挺好。这就叫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但对于要冒险上房的这个人,王雅静非但不感谢,还要继续鄙视。说心里话,房东有时候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否则也不会和他没大没小的瞎逗。
可是吧,每当想起一个优点的时候,就会紧跟着两个缺点,又让人怎么也不能把喜欢再上升一个层次,很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
“你还是年轻,脑子里充满了幻想和理想,唯独缺少生活。生活是什么?不是情情爱爱、浪漫情调,是实实在在的过日子,是油盐酱醋,是升职、涨工资、供房子买车、赡养老人、教育孩子。说起来没一样能和浪漫沾边,但每天都离不开。”
“姐姐是过来人,还是个失败者,不敢说对男人多有研究,可经验教训真不少。你要是不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相信爱情浪漫,就千万别找那些能让你感觉到浪漫的男人,反倒是房东这样的最合适一起过日子,至少跟着他不会太吃亏。”
可能是听到不用自己大扫除了,纠妈妈的心情很好,笑容都是从肉缝里绽放开的。但高兴和悲伤都容易让人忘形,这不话明显多了,连平时藏在心里的也倒出来一些,还以大姐姐和过来人的身份,好好教育了王雅静一番。
“……跟他过日子?到不了三十岁我就得被气死!他要是这么好,纠姐您怎么不再往前走一步,反正小米粒也喜欢和他混,越学越像!”
一说到自己的终身大事,王雅静的智商立马回归了不少。从表面上看纠妈妈确实说的有道理,但从逻辑方面仔细分析的话,好像又有点说不通。这么好的男人你自己为啥不要,非要推荐给别人呢?
“……他太强势了,也太有手腕,这种男人通常要求很高,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