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致远同情地望了翠儿一眼,指了指赵士祯道:“你爹现在在哪里?那就要问你家老爷了,只有他最清楚!……”。
赵士祯越发慌乱了,目光躲闪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周良在哪里呢?……”。
郭致远并不急着戳穿赵士祯的谎言,只是似笑非笑地死死盯着他,赵士祯感觉郭致远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让他心惊肉跳,一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锐利的目光呢,他额头上的汗就冒出来了。
一会儿张承快步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只鞋,恭谨地双手将鞋递到郭致远面前,敬服道:“公子真是神机妙算,周良果然没有死,小人手中这两只鞋,一只是赵舍人的,一只是那老仆的,我已与密室窗台外草丛中的脚印比对,赵舍人的鞋尺码要略小于草丛中的脚印,而老周的鞋与草丛中的脚印完全吻合!……”。
“小人还特意重新检验了棺材中尸体,尸体右手只有中指有着老茧,手心无茧,指甲修长,明显不像是经常需要端茶倒水的仆人的手,更像是个常要用毛笔的读书人的手!因此可以断定棺材中的尸体绝不是周良!……”。
郭致远赞赏地望了张承一眼,看来自己果然没选错人,这个张承心思敏捷,心细如发,还能查漏补缺,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助手,这样一来自己的推断就完全成立了,整件案子都是赵士祯布下的一个假案,那么他这样做的目的就值得推敲了。
想到这里,郭致远接过张承手中的鞋,对赵士祯挥了挥道:“赵舍人,事情应该很清楚了吧,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赵士祯无力地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脸上阴晴不定,喉结不停上下颤动,显然心里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过了好一会儿,他拳头一握,痛苦地闭上眼睛,仰天长叹一口气道:“唉,人算不如天算,我机关算尽,布下这天衣无缝之局,没想到却被你这懵懂小儿给识破了!不错,这一切正是老夫所为,周良已经被我杀了,你们要杀要剐,都冲着老夫来吧!”。
楚婉儿一听就跳了起来,指着赵士祯娇斥道:“果然是你!我一开始就怀疑你了,一看你这老家伙就不是好人,这下真相大白了!……”。
小翠则是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赵士祯,颤声道:“老爷,真…真的是你吗?你…你为什么要杀…杀我爹啊?!你…你不是说我们就是你的亲人一样吗?你…你的心为什么这么狠啊?!……”。
赵士祯痛苦地摇了摇头,两行浊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流了下来,颤声道:“小翠,你别问了!我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我欠你们的只能来世再还了!……”。
郭致远却皱起了眉头,他并不相信赵士祯真的杀了老仆,因为他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动机,从赵士祯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对那老仆和小翠一家有着深厚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杀害老仆呢?
但是赵士祯却主动承认自己杀了人,这样做不仅会令他身败名裂,众叛亲离,更可能连命都要搭上,是什么让他不惜付出这样大的代价来掩盖真正的真相呢?!
想到这里,郭致远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目光灼灼地望着赵士祯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你骗不了我,你根本没有这样做的动机,你到底想要掩盖什么?我想要知道真正的真相!……”。
这时赵士祯突然激动起来,猛地站了起来,拳头紧握,有些歇斯底里地怒吼道:“我都说了这一切都是老夫所为,你还想怎么样?!我对周良那么好,他却背着我拿我的钱,我一怒之下就杀了他,这就是我的杀人动机!这就是真相!……”。
楚婉儿也一脸怪异地望着郭致远道:“是啊,你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他自己都承认杀人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他连命都不要了干嘛还要撒谎啊,你脑子没毛病吧!……”。
郭致远没有理会楚婉儿,对赵士祯摇了摇头道:“不,你这个动机根本不成立,周良跟了你这么多年,情同家人,你怎么可能为了这样的小事杀了他呢,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你杀了周良,那棺材里的那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你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却要掩盖这背后的真相,看来这真相一定非同小可,你这样做只会欲盖弥彰,让我更想知道这真相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是哦!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楚婉儿后知后觉地恍然道,看向郭致远的目光越发怪异了,心说这家伙脑瓜子里怎么那么多弯弯绕绕呢。
赵士祯被郭致远这一连串的逼问搞了个措手不及,心里也暗暗吃惊,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厉害了,自己精心布置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局在他面前却是漏洞百出,要想骗过这小子还真不容易呢,索性就来了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脖子一梗眼睛一闭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人是我杀的,那具尸体是我从义庄买来的,杀人动机我也告诉你了,别的就无可奉告了,反正大不了一死,你休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
郭致远想不到赵士祯会跟自己来这招,也有些傻眼了,赵士祯连死都不怕,简直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自己就算明知他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也没有办法让他说出来啊!
一时间又陷入了僵局,赵士祯宁死不肯说出真相,而郭致远还惦记把这个火器专家收服,让他成为自己在这个时代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