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刀客道:“废话少说,你只需记得今日是你的忌日就好!”
凌然尊躲过攻击,脑中冥思苦想,却还是不知这是何种阵法,既不知是何阵也就想不出破阵之法。
心中焦虑不安,他一边与二人周旋,一边绞尽脑汁想着可行的对策。
时间不多了。
凌然尊进退之间犹如鬼魅,他忽地腾空而起,欺身逼近,他手一抓,轻而易举地扣住了白衣刀客的脖颈。
他望向对面动作僵硬之人,威胁道:“他的命如今在本尊手上,他是生还是死,选择权都在于我,所以你最好给本尊惦念惦念好分寸,如果你不破了这阵,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墨莲观!”
白衣刀客吼道:“别听他的,不要过来!”
凌然尊掀开他的斗笠,面目熟悉,却想不出是谁,蓦地他冲自己怪笑了一声,身体忽然打了个冷战,心口有些发冷。
“破解之法只有我知晓,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凌然尊闻言一怒,手中加重力道,白衣刀客呼吸困难涨红了脸。
难道真的别无他法了吗?阵中景象骇心动目,长老们发出的悲叫哀嚎不绝于耳。
看着眼前之景,凌然尊急红了眼,控制不住力气,白衣刀客脑袋一歪,眼睛一闭,像是已经死去。
死了?那该怎么办?
凌然尊慌了神,趁此时机白衣刀客的同伙提剑而来。
察觉到剑风,他侧身一躲,剑将将刺入了手臂。
只是无名鼠辈居然将墨莲观搅得天翻地覆,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凌然尊手掌翻飞成一团蓝光,极快轰出,前方的地面碎裂塌陷。
眼前之人却不见了踪影,凌然尊乱了方寸,没有注意到身后躺在地上的以为死了的人又站了起来,举起刀横劈了过来。
手臂被砍断了,凌然尊还没来得及惊讶,一股掌风推向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滚落在了血阵之中,蜷在一团的身影狼狈不堪。
恶鬼张牙舞爪撕咬着,不知糜足。
戚悦走到白狐跟前,揭开面纱,担忧道:“你没事儿吧?我刚刚还以为你真的……”
白狐抹去嘴边的血迹,笑道:“真以为我死了?我可没这么脆弱,你放心好了,我并无大碍,只是脖子有道痕迹罢,其余也只是小伤,倒是你下次可不要这么莽撞了,万事我冲在前头就好。”
戚悦牵住他的手紧握,道:“……嗯,那就好,我们走吧。”
白狐俯视着下方,血肉模糊数不清的残肢断臂,脸上笑意愈浓,他对戚悦挑眉道:“先等等再走,他们死前的表情你难道不想看看?”
戚悦顿了顿,视线扫过,触目皆是令人作呕的尸身肉块,浑身开始发冷。
他脚步僵直地跟随着白狐一步步走了下去,距离血阵几米远时,他停了下来不敢过去。
阵中还活着的人屈指可数,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还在苟延残喘,其中包括凌然尊。
他转过头怒目圆瞪,忽然他眼一瞥看见了白狐身后的人。
那是戚悦吗?霜叶的弟子?怎么会是他?!
白狐走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凌然尊,此刻他狼狈万状,衣裳破了,面容毁了,血流不止了。
白狐嘴角讽刺地往上一翘,笑得灿烂肆意,他悄声道:“这个血阵名叫地狱之门,它隐藏在《碧落黄泉》当中是世间最阴邪诡秘的阵法,只有用心感悟才能勘破,你们不是一直妄想得到它吗?以至把我们全家都给杀害了。”
凌然尊看着他的笑容,他的嘴角保持上扬的弧度,看上去好像永远在笑,却笑不达眼底,好像带着一层假面。
“当年父亲为了驱除邪魔外道,不惜修炼禁忌之术,而你们呢嫉妒眼红他,是不是功劳全部被父亲一人占了,心里不舒服?”
白狐嘴巴“啧”了声,浅茶色的眼瞳映着血光,阴森森地泛着寒光。
他张开薄唇轻言,一字一句道:“你们竟然随便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联合剿杀了他,父亲他那么善良的人,你们的心都被狗吃了吗?杀他不够,还灭了我们全家。
“父亲他本可以利用血阵将你们全部歼灭,可他那么信任你们,你们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凌然尊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这才想起,原来他的面孔如此熟悉是因为他是那人的儿子。
“现在你要死了,可有悔意……不,你们一群畜生又怎会后悔?”
白狐嗤笑,盯着凌然尊仇视的目光,笑容不见了,面色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