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诵知道他说的是杀一人活千万人那句话,心里不由得对这个偶然之地升起了几分好奇。
不多时,两人又落在一座宫殿中,这里的宫殿建造与金陵十分不同,倒是依稀有几分天宫的影子,宿遗看着殿中两个男子,红衣张扬,紫衣邪魅,两人皆生的俊俏,紫衣男子在一旁看着医书,红衣男子在一旁击筑。这般宁致的画面刻在二人身上,倒是没有半分违和。
“上回我来时,这二人在另一处同人商讨着九星逐日的事,如今好像平了”宿遗说的没头没尾,逢诵没来过自然听不懂,正欲解释,却忽然见击筑的红衣男子收起乐器,往紫衣男子那里走去,步履间,泛着灵光。
“这人,是登仙之命”逢诵在一旁道。
“是啊,但他却压制自己的修为,不欲登仙,竟还有这样不愿飞升的凡人。”宿遗叹道,转念一想,做神仙其实也没什么好的。
两人交谈间,那红衣男子的动作却是震惊了二人。
红衣男子走到紫衣男子身后,一把将人抱住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紫衣男子的颈间,紫衣男子起先还能忍受,后来似乎喊了一句什么就丢了手里的医书,反将人打横抱起,扔到不远处的床榻上,撕扯起衣物来,整套动作石化了天界太子与神君弟子。
直到这房间中气氛变得诡异,锦帐中有低声细语不断传来,宿遗与逢诵才找回了点神识。
“这...”饶是见多识广的太子殿下也闹了个大脸红。
逢诵在一旁看着倒不及宿遗反应大,声音依旧平淡,问:“这二人皆是男子?”这话好像不是在问二人性别,而是透过性别在问这两个男子此刻在做的事。
宿遗只能胡乱嗯了一声,看着一旁并无异样的逢诵,忽然觉得不妙。戚离神君的弟子必定没见过男欢女爱,若是因为这一幕生了断袖之癖,就算他是天界太子,怕也不好交代,思索了一番找好说辞,正欲驳斥这一幕的天理难容,却听到了敲门声。
“父亲,爹爹,你们在吗?”外面响起孩童的清脆叫声,是个女娃。
“大白天,关上门也不知爹爹和父亲在做什么。”又一童声响起,这回是个男娃。
房内床榻上的人听到声音,立即停下了动作,不再顾着方才的意乱情迷,急忙穿衣下榻出门去哄两个孩子。
宿遗哪里还会管后面发生的事情,俨然被这房间里险些要发生的事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身旁的逢诵却是一句话问的宿遗腿软:“门外的孩童是这二人的孩子?”
这句话哪是问孩子的身份,分明是问两个男人之间孕有子嗣一事,但,这怎么可能!
宿遗心中五味陈杂,随手用法术一探,不探还好,这一探就探出了门外孩子与这二人确实有血缘关系。
宿遗这回气得不轻:“定是月老平日做惯了男女姻缘,觉得无趣,如今做起男子之间的姻缘来了,走,随我回天宫。”这是要拿月老去问罪了。
逢诵心里在想,月老管姻缘不假,可这生子,似乎不是月老管辖的范围。到底是太子殿下看了一场有违天道的风月心里不对味,要发发火宣泄,逢诵自然不会去找这个茬为月老开脱。
谁知刚出了这方天地,便被一个眉眼带着妖媚的少年拦住去路。
“宿遗,好久不见。”这是不同于逢诵清冷的声音,简单的几个字,就透着暖意。
宿遗看了几眼方才把对方叫了出来:“折欲?确实好久不见。”不是不认识,能叫他宿遗的,天上地上没有几个人,只是这人变化太大,与当初相识时,相差甚远。
这个叫折欲的男子见宿遗认出他,妖媚的眉眼笑的更欢:“怎得不敢认我?”
宿遗摇头道:“怎么会。”
折欲定眼看他,半点虚假之意都没瞧出来后折欲又问:“那。。。宿遗可有想我?”
一听折欲这么问,宿遗便有些头疼,正想说什么却被折欲抢了头:“定是没有想的,如今宿遗身边跟着这蓝衣...宿遗不介绍一番吗?”
见他没缠着,宿遗心里松了一口气,当下介绍起逢诵来:“我的朋友,逢诵仙君,戚离神君的弟子。”
折欲那里会去管什么神君弟子,他脑海里只有朋友两字:“朋友?宿遗太子也有朋友了!”
这句话里透露着不悦,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宿遗管不了这么多:“谁会没个朋友,今日我还有事,折欲,下回再见。”宿遗心里想的,就是去寻月老将方才眼见之事问个清楚。
宿遗说有事,折欲便没有拦着,往一旁挪了一个身位:“那我明日去天宫寻你。”
宿遗带着宿遗往天宫去,虽然他觉得此番折欲出现,必然不简单,但眼下却不是细想追究的时候。两人距离凡间渐远,身后的一切慢慢变成了一个点,待感受不到折欲注视着他的目光后,宿遗的身形便不再迟疑,径直往月老的姻缘宫飞去。
一到姻缘宫,月老的两名仙童就迎了出来:“太子殿下,仙君。”仙童不识逢诵,只瞧出了他的身份。
宿遗罢了他们的礼,正神问:“月下老君可在?”
仙童们都喜欢俊俏的脸,太子殿下来找自家主人他们也高兴,连忙笑着应道:“在的在的。”
宿遗没再理会看门的仙童,进了宫里就看到还在理红线的月老,走过去叫道:“月老。”
一听到这声音,月老浑身一震,只觉得似乎没什么好事:“什么风将殿下吹来了?可是来找老儿求姻缘?”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