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御帝摆摆手,一脸焦躁:“让她回去,现在朕没心情,晚点再去看她。”
“是。”
群臣心中都有了数,皇上这是真气闷了,最宠爱的妃子都没有心情见。
昭御帝虽常有昏庸之举,每过一阵便有疏于理政之态,但身为一国之主,面对事关重大的内忧外患,也不敢草率行事。
宋宇匆匆入内,单膝行礼后归入群臣之列,昭御帝扫他一眼,沉声道:“宋宇,你当时在朝堂上说,还未有胜败,先静观其变,如今首战败了,你怎么想?”
几位奉行中庸之道的尚书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看好戏的姿态。
宋宇抬袖,道:“回皇上,臣以为这仗还是要继续打,首战也只是首战,后面若能吸取教训,找到对策,便有翻盘的机会。”
昭御帝气得狠拍两下桌案,一旁的大太监忙道:“皇上切勿动气啊。”
昭御帝怒道:“只是首战?朕怕继续打下去,朕的江山都能打没了!”
宋宇跪伏下去:“还请皇上恕罪。”
昭御帝站起身,负手走了两个来回,斜眼看向下面的人:“你们呢?一句话都没有?曹宗,粮草现在如何了?”
曹宗忙出列:“粮草如今还够用,至少一个月以内不需要动用各州的大仓。”
“粮草……兵马……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昭御帝闭着眼道。
……
戌时刚到,宋府门打开,卫霍闻声立刻疾步走过去。
宋宇一脸疲惫地跨入府门中,卫霍试探着问:“现在形势如何?”
宋宇叹了口气:“里边谈。”
到了屋内,热茶端上来,宋宇却没什么心思喝。
他说:“首战败了,高应人夜间突袭,伤亡不多,我问了一下曹宗,秦淮做的是前锋副将,他没什么事,你不必担心。只是,皇上又动了撤兵的念头。”
卫霍问:“大臣们都怎么说?”
“大多都不敢说得太多,支持继续打的不多,文臣那边明里暗里还是有意求和。”
“不能求和!”卫霍忙道,“只是首战,远远未到山穷水尽之时,怎么能这么快就失了斗志?”
宋宇闭了闭眼:“还是信心不足,当今圣上年幼时,高应屡屡进犯,那时候我们大陈的兵力和国力都比如今要强,但也一连打了数年的仗,死了许多人,先帝有兄弟也死在了战场上。”
卫霍沉思良久,道:“明日皇上应该还会召群臣商议吧?”
“嗯,明日早朝恐怕还是一场煎熬。”
卫霍握着茶杯,却没有喝,定定地出着神。两人又坐着谈了一阵,各自回了房。
次日寅时,卫霍再次在府门口等待宋宇。
见到人,他拱了拱手,从袖子中取出了两个锦囊递给对方。
“我暂时无法上朝进谏,但也想出一份力。锦囊里是我昨夜辗转反侧想出来的话,将军在马车上瞄上两眼,兴许能用得上。”
宋宇接过那两个锦囊,默了默,抬袖拍拍卫霍的肩膀,转身上了马车。
不论昨夜有没有被召进宫,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已得知了消息,言行比往日谨慎了许多。
昭御帝很是焦头烂额,一方面也想继续攻打,毕竟兵马派出去,打了一场败仗就让灰溜溜地回来,到时候史书上也很难看,可另一方面,他由衷地不想打仗,耗时耗力,还会耗空国库,万一打不赢,数万两银子和数万车的粮草就是白扔了,但之后几年的日子还是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