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兔子。魏先祀觉得,以后可以跟人说她去过养兔场——不是,是野兔场了。很多兔子神情畏缩地看着她。魏先祀突然觉得,当动物很可怜。没有能力避免被杀害的命运。她坐了下来,这样就和站着的兔子们差不多高了。满地兔毛,还有杂草。“给我一根胡萝卜!”
兔子首领不敢怠慢拿来一根水灵灵的刚摘下来的橙红色胡萝卜。“你……是要吃吗?”
“废话,不是吃还是什么?”
魏先祀嚼着胡萝卜等消息。兔子首领吩咐下去大家齐心协力找那只去过日用品领取处的兔子,不一会儿就把人——把兔给带来了。带来的这兔子一张口魏先祀就知道没找错。
“魏先祀?你怎么找我来了呢?”
“我是不想找你,但没有日用品早晚连牙都刷不了。”魏先祀郁闷地回答。
(魏先祀找到了变成兔子形状的会席。)
风凉嗖嗖的。
雨冷冰冰的。
会席的毛s-hi嗒嗒的。
魏先祀拉着一车的日用品说,“以后你就是我们宿舍楼的公共宠物了啊。”
会席两眼含泪,“此时此刻你不要打趣我。我告诉你这是件悲伤的事。”眼泪掉下来打s-hi了脸上的毛。魏先祀关心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眼眶,“哟这是被谁打的?”
“不知道吧?这叫熊猫兔!”
魏先祀抱着她,“熊猫兔啊……”被会席推到了地上。“谁是熊猫兔!我是人!说我是兔子我跟你急!”
魏先祀沉稳地从地上爬起来云淡风轻地拍了拍屁股。“好吧,熊猫人,那我们就……回去?”
会席哭得娘里娘气,“哎呀回哪儿去呀,我还怎么回去呀,我都成这样儿了不去整个容没法儿见人呀……”
“没事儿,你比我多一瓣嘴呢,漂亮。”
“漂亮吗?你要摸着良心说话。”
魏先祀在胸口摸来摸去,“哎我那良心可能还在寝室里忘带出来了。”
“这是件很严重的事。”会席为了加重语气,是一个字,一个字说的,你要把它理解成每个字后面都有一个逗号或者顿号,所以这是句很有分量的话,不可掉以轻心。
魏先祀留出五分钟空白。
“是啊。”
五分钟以后再说。会席全身的毛都让雨给打s-hi了。魏先祀摸了摸,一手兔毛。“爱掉毛还真不是个好习惯。管得宽那么讲究楼道卫生,以后你就窝在寝室里不用出来了。哦还有,兔子不能吃油腻否则容易死是吧?”
话没说到点子上啊……魏先祀看了看会席,“那你想怎么样呢?要不去剃个毛看起来有朝气点儿?”
“我不能一直当兔子想变回人,这个要求应该得到满足吧?”
“应不应该要看你自己感觉了。我要是变成兔子了我就以新面貌开始崭新的生活。”魏先祀突然想起一问题。“哎你变的是公兔还是母免啊?”
“这重要吗。”会席消沉地说。
“当然了,要是公兔子,一发情把我给强上了怎么办,传出去被一只兔子给□□了这听起来怪怪的。”
会席含着眼泪始终没掉下来,一直就那么哭丧着脸,“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魏先祀包打听,“你问吧!”
“这天为什么这么冷,这天为什么这么黑……”会席的兔子心要咯吧咯吧碎了。
“你穿着一身毛皮大衣还喊冷,我才冷呢。至于天黑么……天是黑了。”她看看时间。“八点半,我想念我的寝室了,咱们回去吧。我来就是为了找日用品的,现在不仅日用品有了,你也有了,此时不回更待何时?”
“天冷,是因为我心冷。天黑,是因为我的心再也无法发出光芒。”
会席憔悴地转过脸来,魏先祀已经拉着小车儿往前走了。会席凄楚,万分不愿,肝肠寸断地一声大叫,“狗 r-i的魏先祀你北我萎来!”
“连方言都出来了。别急成那样儿啊。”魏先祀拉着车掉转头回到原地,对会席说,“你也上车吧,我把你拉回去,这趟任务就完成了。”
“我不能这样回去。我想变回人。我藏着一句话没说,你听我说吗?”会席非常难过。魏先祀说,“什么话呀这么宝贝?”
“要变回人不是没有办法,但我得把这只兔子宰了。”
魏先祀说,“这……有点晚了。我刚刚把时间调快了两个月。你要是在昨天,杀了兔子能卖耳朵和眼睛呢。”
“没钱我就不要变人了吗?”会席呼天抢地啊,“可我下不了这手,我不能杀这只兔子啊!”
“到底怎么一回事呢?”魏先祀自己坐在车上了。刮风下雨,小树林哗哗地响,伤心人逢伤心事,会席说,那兔子是分野里的。杀兔子就是毁分野,这怎么下得去手?
魏先祀说。“这很严重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杀!我支持你。”
注7揭杆者:揭杆者在文中是和当权机构作对的人的统称。也可以说揭杆者是群理想主义者
第23章 世界换了一张脸,我不对你微笑
有一天,我觉得我长大了没小时候那种劲儿了,就是看着一桌子杂物都觉得好玩的劲儿。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叫郁闷,从来也没有觉得人生没意思。长大了我哲学了,我觉得就是没意思,没意思。活有什么好呀?你感觉到了活着的乐趣吗?百无聊赖不如一死!我干嘛不死。我一直自暴自弃,我就在想,小时候的我去哪儿了。直到那个有一天后的有一天,我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