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予从此以后明白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x_i,ng取向,他开始压抑自我,并且为了伪装刻意表现出对同x_i,ng恋的厌恶。
严武热烈的目光他早就感觉到了,可是他不能暴露出自己的真实取向,于是当做不知道,他不愿再和这种事扯上任何关系。
直到严武在教室里偷偷吻他被人看到,他终于发了火,他那么努力避免陷入此类事中,却又被卷了进去。
他的一个朋友帮他出气,揍了严武一顿,他又在楼梯口痛快地骂了严武一顿,用语狠毒,骂的时候心里却很苦涩,仿佛在骂自己一样。
他之后大肆贬低严武,更是交了一个女友来刺激他,还打电话给严武让他不要再烦他了。
可是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想象中解气的感觉,反而心中更加的烦闷。
直到他的母亲去世,他在卧室里躺着,眼泪从脸颊滑过,无声的悲伤在房间里弥漫,他睁着眼睛,脑子里的画面纷杂。
他想起了他的母亲,那个高贵而美丽的女人为他梳理额发,他的继母温和的喊他起床用餐,弟弟怯弱的脸,父亲愧疚的眼神。
他想起於雨宛在他分手之后死缠烂打最终哭泣着跑出咖啡馆,而他对於雨宛始终连一丝喜欢都没有。
他想起初二运动会,严武拿着相机一直想趁他不注意时偷拍他,于是他假装看向窗外,直到严武拍好,才忍着笑意重新看他的书。
他想起在以前的初中,他向那个有着温和笑容的男孩告白,结果却陷入了三年的梦魇。
在被所有人鄙夷厌恶时不知所措的脸和严武的眼神交错在一起。
沈予躺在床上,忽然缩起身子,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于是他在楼道静静的等待严武。
他本来是想道歉,但是看到严武后,内心却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猛然涌出,压抑已久的思绪爆发。
我……
我能说出这句话吗?
沈予和严武已经忘记了现实,只是沉迷于对方所带来的梦幻一般的感觉中。
而何弈站在黑暗中,手臂上的鲜血流下,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他浑然不觉,只是心脏的疼痛仿佛吞噬了他的一切。
他用右手紧紧的捂住胸口,仿佛能抑制住那股充满悲伤的暴虐。
他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走出楼道,然后将刀片抛到旁边的树丛中。
安舜右手握拳,放在胸前,带着温和的笑。
何弈深吸了一口气,将玻璃杯掷向安舜。玻璃杯砸到墙上,玻璃碎片ji-an落一地。
“滚。”何弈有气无力的说,像一头失去了斗志的猛兽。
幻听仍然不停止,无数幻影蠕动的声音让何弈几乎崩溃。
“你,不,得,不,接,受。”
何弈猛地坐起身,无数的黑色的物质在他的周围弥漫。
这不是幻觉。
何弈猛地一转头,看向窗外。
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阳光的碎片,零零落落的,洒了一地。格外好的天气。
这是什么鬼,就像是一个孤僻少年的校园史,变成了狗血大戏抢夺战,之后又是中二少年的剧场……可是何弈笑不出来。
他听到了敲门声,于是他站起身,大步走了过去。
他不止一次听到过这种敲门声,但是他从没有理会过,只是今天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在急促的拨动着他的神经,他有一种预感,他必须要这样做。
他不得不这样做。
何弈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