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杉晋助移开了视线。
坂田银时:【不行啊,现在一想的话我们那个时候其实都没怎么说过这种话题的吧?!】
高杉晋助再次移开了视线。
他们三人与归音加入攘夷志士的时间相差一年,本不应该拖这样长的时间,但归音也是因为有伤在身,在加上伤好后攘夷志士招募时跟着训练了许久,最后正式到达前线才晚了一年。
所以该怎么告诉他呢?
在他不在的时候,你的三个好友不小心去喝了个花酒什么的,已经彻底摆脱清童之身成为一个大人什么的。
不过这种事情很尴尬的吧?!坂田银时眼神一个飘忽不敢看那床上的病号。
就……就算是阿银我也是有羞耻心的。
“嘛,你好好修养,我们四个人也能一起上战场了吧?你的身手不会已经变弱了吧?”白了一眼旁边已经暗自开始紧张起来的坂田银时,高杉上前拨弄了一下归音那被卷毛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从怀中一掏,拿出来一个小巧的布袋,小布袋里面隐隐约约装着金平糖,将那糖果放到归音身边。
归音闻着金平糖甜腻的香味,只觉得鼻尖浓重的药味散了不少,笑嘻嘻的将那小布袋在嗜甜的坂田银时面前晃了一圈,看着那卷毛眼睛一亮,坂田银时羡慕嫉妒的眼神使他心满意足,然后直接将糖果藏到自己床的里侧,一点不见分享食物的苗头。
“我可是也有进步的,以后并肩作战?”
“快点。”
两人轻轻碰了碰拳头,前线的事物繁多,已经有了名气的高杉晋助和坂田银时两人再怎样也不可能一直呆着这里,告别了自己刚刚上战场就身负重伤的同僚,两人并排走了出去,当然,也不忘记顺便带走那躺在门口的假发。
而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们三人却没什么机会在一起聊天了,大战在即,前线的局势看起来平静但事实上一直十分紧张,不过经过之前那一次围剿,天人那边的人稍微也收敛了一些,攘夷志士这一方是没想到新来的一批小兵这么短命,刚刚上战场就遇上了埋伏,现在还在等着新一批的人送上来。
两边都在暗自修养着,大的摩擦倒是没有,小摩擦一个接着一个,简直令人心烦,这里那里都需要播出一点人来去做事,就连平时能躲就躲的坂田银时也没时间,一个接着一个的任务发下来,基本上休息不好,有时候过来探望归音也只能坐一会儿便马上就走了。
重伤的归音与其他的患者住在一起,里面的医护兵来来去去送出抬进新的伤患,坂田银时他们偶尔过来也会要一些医用品回去,这大概也是唯二能看见他们并能够与之交流的时候。
在后勤的营地里,最能够直接感受到战争氛围的便是伤患治疗的地方,最近送进来的人越来越少,这说明最近正面对上的摩擦越来越少,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只能说明敌对的双方不再做任何试探,也就是说……真正的大战,要来了。
将近一个多月的试探终于到了尾声,这下子不管是患者还是后勤的人都不禁紧张起来,医护兵清点着药物,每天都有新的药品送进来,这么久的修养再加上体质特殊,下床行走也是没问题,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伤口便不会撕裂,背后的伤口愈合的速度加快,瘙痒的感觉更是成倍的折磨着他,每天不下地走两步也是要命。
而这些天后勤营地中的医护兵被抽开了不少,许多后勤兵也上了前线,后方防线薄弱人人自危,但没办法,战争一开始便什么都缺,缺粮草缺药物缺人。
终于……战争打响了。
战争大部分都是在阴雨天进行,也不知道为什么不会选在晴朗的天气,这次战争开始时天气十分差,乌云遮日,里面还夹杂着闪电,一声闷雷下去惊得人都要抖一抖。
归音站在营地外的角落里只是默默的看着战场方向,不影响他人工作,听着那闷雷由远及近似乎还带着回音,他心里一揪,却好像听到了那十几里开外的战场上将士们呐喊的声音。
伤患几乎是毫不停息的送过来。
之前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真正的战争,恐怖之极。
没有足够多的床,没有足够多的担架,没有足够多的人手,而这些伤患处在死亡边缘,这些人可能与你玩闹过,与你说过话,你却无能为力。
伤患被摆开放在外面,医护兵就地进行手术,归音在一旁按着那人的伤口,陌生的男人紧咬着牙,满头冷汗,也不知道是不是疼得太厉害了,都不能发出声响,只能断断续续的呜咽着。
这人伤得很重,刀刃断裂在他的身体中使得身体那一块地方血肉模糊,那刀刃抽出来会大出血,不抽出来便只能等死,医护兵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夹着那刀刃狠狠往上一抽,血液猛地喷出来,归音拿着纱布按上去,那白色的纱布却在一瞬间便变得鲜血淋漓,医护兵往上面撒着药,那血流却不见变小,最后想要去缝合那伤口,却见那血流的越来越多。
他要死了。
归音从医护兵的眼睛中看见的便是这样的消息,旁边还有很多伤患,医护兵人数稀少没有这么多时间去选择救一个必死的人,他只是摇摇头,留下了一瓶止血的药物,转身便继续援救下一个伤患。
你要死了。归音将那止血的药物往那男人的伤口上倒着,白色的药粉和血液融在一起,却不见有任何作用。
正准备将那药粉继续倒在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