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只有他自己,柳卿脑袋里一阵眩晕,他窥见了冰山一角,随即醍醐灌顶,却因着过多汹涌澎湃让人无法招架的情绪,哇地放声大哭起来。
沈铖既心疼又好笑,虽然是他有意欺负的,但是……他真的完全没有一点罪恶感可怎么是好,以后也不知道自己会恶劣到什么程度?沈铖把哭闹挣扎的人搂紧,小鹌鹑一边哭一边恨恨捶打他的后背,沈铖自然是心甘情愿受着,顺着柳卿的头发,轻声安慰,“好了好了……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哭成这样……”
柳卿像是那刚出月的奶娃娃,不会说话只能哭得越发响亮,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沈铖看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怎么也压不下唇角的笑容,却不忍叫他把眼睛哭难受了,温声跟他絮絮叨叨,“本王怎么可能娶别人,你倒好,还真的信,你说说你车上问得那些话该不该,嗯?本王一片痴情一颗真心,巴巴地想塞进你怀里,偏有个傻鹌鹑,事到如今都不敢接,叫本王好生伤心。”
柳卿眉头拧成个川字型,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人怎么还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起来了?!他被气得不哭了却抽噎得厉害,仍旧不能好好说话,沈铖拿袖口动作轻柔地给他沾眼泪,“难道不是?你若心里有本王,就该在听了这事儿的时候当场发作,就该指着本王的鼻子,命令本王不许娶对不对?你呢?你藏着掖着暗自神伤,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偏生就没有勇气与本王当面对峙,难道不是因为,你至今都没把自己摆在王妃的位置上?”
一番话说得柳卿顿觉心虚,哪还记得自己才是该生气的那个,柳卿抿唇,下撇的唇角抽搐不止,鼻尖酸涩,眼眶生生又熬得通红。沈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不着痕迹叹了口气,又慢条斯理帮他将鬓角略微散乱的发丝绾去耳后,“卿卿啊……我很愿意这般哄着你,宠着你,我乐在其中,甚至乐此不疲,但是我……偶尔也需要一些肯定和鼓励,你得让我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不是无用功……我……”
沈铖话未说完,已被柳卿捂了嘴,明明应该纤软的手指,却因着冰凉而有几分僵硬,沈铖惊了惊,心疼地把柳卿的手捧在掌心呵气摩挲,开导的话语也说不下去了,“刚刚出门竟忘了给你加件披风,冻着了也不吱一声,不叫本王省心。”
这一瞬柳卿的心中种种情绪翻江倒海,既暖又疼,酸涩难忍,他泣不成声,却再也不能保持沉默,“王爷,答应了柳儿……八抬大轿……柳儿记得……很窃喜……但是不敢奢求……柳儿以为,能在王爷身边有个位置就行……但是……但是……”
他那点卑微又难堪的小心思,到底是,毫无遮掩地剖在了沈铖的面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行……就只能有柳儿一个,王爷是柳儿的……是柳儿一个人的……呜……”
柳卿话音刚落,就被沈铖从腰臀搂着抱起,双脚离地一阵重心不稳,柳卿急忙扶了沈铖的肩稳住身形,满腔思绪被搅得乱七八糟,柳卿只觉又羞又恼,低头看去,沈铖仰头笑着看他,柳卿吸了吸鼻子别开视线,“放……放柳儿下来……”
“不放。”沈铖理智气壮,笑容清爽明亮,言语之间神采飞扬,“再说一遍。”
柳卿抿唇,连脖颈都羞得通红,他哭得鼻子不通气,还很狼狈地呼出个鼻涕泡,沈铖偏在这时候犯浑,柳卿扭扭捏捏挣了半晌也挣不开,万般无奈又对上沈铖的视线,鬼使神差动了动唇,“王爷是柳儿一个人的……”
当即就被抱着转了个圈,柳卿惊呼,埋怨地捏紧了沈铖的肩膀,沈铖眉眼的笑意越发生动明艳,“再说一遍!”
柳卿脸上烧得慌,不是很想理他,但又不忍扫兴,想让这个笑容永远停留在沈铖脸上,柳卿唇齿微启,声音嗫嚅,“王爷是柳儿的……”
又一个圈。
天旋地转跌进床铺里,沈铖在下面,柳卿摔在他身上,被他紧紧拥着,一声又一声唤着好卿卿。柳卿在沈铖心口小幅度蹭了蹭,想了想主动抬头,吻在沈铖的唇上。
柳卿只想浅尝辄止地碰一碰,哪知道沈铖会一发不可收拾,舌头有些凶狠地撬开他的唇齿滑进口腔,柳卿瞳孔缩了缩,很快又眯起眼睛,与他纠缠起来。不知不觉姿势对调,柳卿被沈铖压在了身下,唇舌相交却只觉越发干渴,急切地互相汲取,两人都是呼吸热烫。沈铖的手已经从衣襟滑了进去,覆在那微微隆起的胸乳上轻轻摩挲揉搓,柳卿眼底渐渐迷离,不自觉挺起腰身想要更多,门却在这时被突兀地砸响。
吓得柳卿一个激励,什么旖旎的念想都瞬间烟消云散,惊慌失措地去推沈铖,沈铖却不似他这般慌乱,指尖依然在作乱,将微微凸起的奶头拨弄得东倒西歪,弄得柳卿浑身酥软,若不是被堵着唇,已然是惊呼出声了。
拍门声越发响亮,像那催命符,急得柳卿泪眼汪汪,沈铖自顾自将他的唇吸得微微红肿,还又掐了一下完全硬起来的奶头,惹来一声急促的闷哼,这才从他身上爬起来去开门。柳卿如释重负,连忙坐起来理衣衫整头发。
沈铖没带着那个敲门的人往内室里来,柳卿想来想去,还是追到沈铖身边,攥了他的衣袖,沈铖大大方方揽了柳卿的腰把他带到人前,柳卿这才发现,来的这个人他认识,就是七夕那天晚上,把沈铖脖子上划了个伤口的坏蛋,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想忘都忘不掉!
柳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