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个人,边跑边往外掏着枪,快速的冲往鱼丸店。
有一个女的手里,还拿着微冲。
胡安眼睛猛的往外一鼓。
他特喜欢枪,未拜入仁字堆之前,还帮城寨内的军火掮客跑过几个月的腿,轻机枪他都摸过。
这种微冲,弹匣不尽相同,容量从四十到一百发都有,每分钟射速一百到一百二十发。
换一种说法,瞬间就能将人打成筛子……
胡安头皮直发麻:“冲我们来的?”
李东来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不知道!”
出了拳场后,自己还观察过,就没在街上看到过这些人。
东哥是怎么发现的?
胡安紧追了上来,急声问道,“点解不回东门楼?”
整个城寨,就再没有比拳场更安全的地方了。
城寨内每天都会死人,但像这种大规模的枪战,连微冲都用上的,还是很少见。
就算不是冲自己来的,万一被波及呢?
“怕什么?”李东来轻声笑道,“就当看戏喽!”
说着,他拐进了一家牌九档:“你上,输了算我的,赢了对半分……”
看到李东来,赌档门口招揽客人的马仔眼睛一亮:
“东哥,稀客,快请……”
……
阮华良自恃李东来不认识他,大摇大摆的带着一个手下,进了鱼丸店。
他两只手都插在西装口袋里,右里紧握着手枪,微微一抬,就能扣动扳机。
但进去后,李东来却不邮包踪影?
四桌小桌,七八个食客,他当然不会认错。
掀开后厨的门帘,看到通往二楼的楼梯,阮华良心里一惊。
跑了?
他是怎么发现的?
……
胡安捏着李东来给他的一沓港币,忐忑不安的上了赌桌。
他不是怕输,而是今晚的李东来,太不对劲了。
胡安甚至有一种直觉,那几个越南枪手,就是冲李东来来的。
越南人?
他又想到,早上莫明其妙的死在叉烧店门口的那两个越南佬……
胡安的心脏“砰砰”直跳,手心里全是汗。
……
“东哥,呢边!”
马仔客气的把他引到一间小包厢。
里面除了赌台,竟然还有一张床?
怎么,赌累了还能睡觉?
李东来给了马仔十块钱的小费,马仔识趣的帮他关紧了门。
刚进赌档时,手提就响了,但人多眼杂,李东来没接。
他回拔了过去,里面传来罗玉章懊恼的声音。
“陈昭兴这个王八蛋根本靠不住,他那个内线是司机,被烧鸡留下看车了,屁都不知道……这会的烧鸡,就在你脚下二十多米远的那家云吞店里,刚和杀手分开……”
“你跟着我?”
“废话!”罗玉章骂道,“知道我多辛苦了吧?要加钱……”
“嗯!”
李东来轻轻应了一声,阴沉的感觉消散了好多。
“两条路,一是跟住他,看他最后在哪里落脚,二是现在就动手,我建议,夜长很可能会梦多,烧鸡明显起疑了……”
现在就动手?
李东来没说话,计算着得失。
烧鸡如此疯狂,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派枪手,在拳场附近动手,甚至亲自监督,这已经不是“疯狂”两个字能说的通了。
唯一的解释:烧鸡有很大的把握肯定,早上那两个枪手,就是自己杀的。
但他没想到,肖四宝和吴振坤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更可能查到,仁字堆根本没有把这两个枪手的死,和李东来、和他烧鸡联系在一起?
烧鸡自然会猜:靓仔准备不靠字头,亲手报复他?
什么样的人,才能赤手空拳的杀死两个手里有枪,还身经百战的军人?
所以,烧鸡害怕了……
“先下手为强吧!”李东来平静的回道。
“好,那你下来,记得换身衣服!”罗玉章提醒道。
李东来挂了电话,出了包间。
他回了赌档,把胡安叫了出来。
“脱!”他一指胡安身上的牛仔套装。
“啊?”胡安猛的一愣。
“我下去看看,你不要乱跑!”
李东来盯着胡安,把一沓港币拍了他手里,“想赌或是想玩,随你便,但记往,不想玩了就回去,不要乱跑……”
“不要乱跑”四个字,说的纷外清晰。
看李东来退出弹匣,检查着手枪,胡安喏喏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不但手心里全是汗,整个后背后都是。
东哥要做咩?
“我知!”沉吟许久,他才艰难的点了点头。
“再帮我找顶帽子……”
十分钟后,胡安穿着李东来的西装,进了一家“美女插花店!”
……
怀疑李东来已经发现了他,阮华良当即立断,立刻带着手下撤出光明巷。
他惹不起新记,当然也惹不起号码帮。
所以烧鸡硬逼他改暗杀为明杀的时候,他才那般愤怒。
估计身份已暴露,九死一生才厉练出来的战场告诉他,再不逃,说不定会死在这里……
“你先走,去屯门,让红哥备船,我们随后就到!”
阮华良给一个手下交待道。
这是要跑路?
之前在巷子里准备枪杀李东来的手下一惊:“老板,为什么?”
“靓东不是普通人,他很可能在出了拳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你和阿妹!”
“不可能!”手下满脸不可思议。
阮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