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甚么意思?是他所理解的那个侵犯?
金小靡红着眼睛继续说:「现在听说那个人要回来找他,还威胁要伤害靳朗。小谦一时心乱,治疗了好久的恐慌抑郁又犯了。加上担心靳朗的前途,就想办法让靳朗去法国,说是学画,其实是担心那些人渣对靳朗不利…」
「靳朗不懂事,一开始不肯走,后来跟小谦大吵一架,是负气离开的。他不知道小谦过去的事,以为那人是…是他前任…他以为小谦为了前男友回来才赶他走。」
「小谦为了让靳朗离开,默认了。」金小靡很伤心地说。
「甚么?」徐扬不敢相信。这得憋的多大的火,才能承认侵犯自己的人是前男友。多恶心人。
难怪陆谦恶心到甚么都吃不下,会搞到胃出血,医生说那胃袋都空了,也不知道几天没吃过东西,加上大量酒精刺激,没有弄得胃穿孔,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金小靡很无奈的说:「这是下下策,当时靳朗死活不肯走,小谦根本没办法,后来发现靳朗完全误会了,他将计就计,顺着他演下去。靳朗都要气疯了。」
「我才要气疯了,靳朗这个小王八蛋,怎么会误会的这么离谱?这脑洞是有多大?」徐扬真的要被靳朗气死。
金小靡摇头:「我也很气,但是也不能完全怪靳朗,他听到的版本很暧昧,小谦又完全不解释,也难怪他多想。」
「甚么暧昧的版本?能把侵犯误会成谈恋爱?」徐扬没好气地骂。
「别人告诉他,小谦的第一个男人回来了…」
「……」去你大爷的第一个男人。真他妈的恶心。难怪陆谦百口莫辩。
「徐扬,这些事是小谦的隐私,我不该说的。」金小靡又内疚又为难:「可刚刚听你说他的情况,肯定抑郁的病情更恶化了。我现在的情况又不方便亲自照顾他,只能拜托你多多费心,尽量不要刺激他。」她吁了一口气:「小谦出事的时候才十三岁,甚么都不懂,就一直认为性啊、亲密啊是非常不好非常脏的事。后来他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就更觉得自己恶心有病,好长一段时间不肯亲近人。你那时…应该也有发现。」金小靡说的是徐扬之前追陆谦的事。
徐扬点点头。他想起来陆谦非常抗拒跟别人肢体的碰触,他能勉强自己跟别人有一些社交性的握手、虚虚的环抱之类的,但是再多就不行。那时他问过他:为什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还替他担心这样处处防备,怎么找人谈恋爱?
现在他知道了,陆谦当时根本没法谈恋爱,以他的情况看来,他无法接受这件事。被男人性侵之后,居然发现自己爱男人,这样的心理冲击,任谁都无法接受,根本荒谬至极。
好不容易出现靳朗,单纯的大男孩慢慢的卸了他的心防,结果现在又…。徐扬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这两个笨蛋,以为在演狗血琼瑶剧啊。误会来误会去,是不是还要下一场大雨在雨里狂奔啊?烟雨蒙蒙啊?庭院深深啊?海鸥飞处彩云飞啊?现在一个飞去法国,一个折翼倒在病床上,真是浪漫唯美哦…
有病!
两个男人甚么鬼的不能把话说清楚,非得这样折腾。
金小靡看徐扬脸色难看没说话,又提醒了一句:「还有,请你也别再提靳朗。」金小靡很疲惫的说:「你不知道靳朗走的时候,小谦他…简直要崩溃了。」
「……我知道了,这一阵子我会一直陪着他的。」徐扬也吐出长长一口气:「妳放心,陆谦的事…我谁也不会说。」
欧阳有木带着金小靡离开了,离开前徐扬又问了一下关于人渣的事,难道就这样放任他们嚣张?欧阳说已经在处理了,一个都不会放过。
徐扬知道陆谦颓靡的原因,心里很难受,也知道心病不能逼太紧,只能慢慢来。目前先把身体养好,心理的问题他再来慢慢想办法。他打算这一阵子都在医院陪着陆谦。
「要不要请个看护来帮忙?」齐少白看徐扬这个大少爷忙的团团转,平常都是让人伺候的命,他哪会照顾别人。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提议。
「不用了,就几天而已,陆谦不太喜欢陌生人离他太近,现在又病着,我怕他更不舒服。」徐扬拒绝了小齐的建议。
「可…你累的黑眼圈都跑出来了,在医院你睡不好吧?还是你回家睡一下,今晚我来陪谦哥?」齐少白偎在徐扬怀里,手心摩娑徐扬几天没刮的下巴酥酥痒痒的,胡子拉碴,颓废的不象话。
「唔……」陆谦在病床上迷迷糊糊的发出声音,徐扬以为他要醒了,连忙站起身上前查看。被忽然推开的齐少白有点错愕。
这不是第一次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多心,但次数多了,他实在说服不了自己。
自从陆谦住院以来,徐扬一直陪在病床边,没去过公司,也没回过家。公事都手机电脑远程遥控,个人私事都由齐少白跑腿,每天两个人见面的时间就是齐少白下班后到医院给徐扬送吃的、送换洗衣物、看看陆谦的这短短几小时。
之前小齐来的时候,徐扬还会撒撒娇,埋怨一下自己好辛苦,要抱抱要亲亲才能好。可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徐扬有点奇怪。
齐少白知道那个金老板来看过谦哥。他也知道徐扬从金老板那边确认谦哥跟小朗分手了。他还知道徐扬非常生气,骂小朗骂个不停。
徐扬是心疼了吧?
心疼谦哥因为跟小朗分手而憔悴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