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很疼啊!
徐扬的脑中响起齐少白的声音:
“很抱歉,我不是他…”火灾那天晚上,他说了这句话。
“徐扬,你喜欢我吗?”生日那天晚上,他问了这句话。
齐少白含蓄自卑的求救,他从来没听懂。
所以就在刚刚,他终于吼出来:“从来就没人当我是宝贝…”
他吼出他浓浓的悲哀。
也是徐扬的悲哀。
徐扬抱着头坐在床边的地上,挫败的看着哭累了又沉沉睡去的他的爱人。心里疼的无法呼吸。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明明对自己爱慕有加、眼睛都离不开自己、笑容停不下来、言词间的情意简直赤裸裸直冲天际的齐少白,会在他们激情一夜过后,没心没肺的说出“那只是yī_yè_qíng”。
那怎么会是yī_yè_qíng?对齐少白来说,那场情事是yī_yè_qíng都还算客气了抬举了。
简直玷污了情这个字!
原来没心没肺的不是齐少白,是他自己。
徐扬沉默地起身。将小齐哭的脏兮兮的脸擦干净,拿被子将他盖好,空调调到适当温度,然后离开`房间。
清晨六点,齐少白醒了。他看着熟悉的房间,疑惑又生气,内心不自觉的又抗拒起来。
他不是在便利店喝酒吗?怎么会又喝到徐扬床上。妈的,喝酒果然误事,这又让徐扬逮到机会将他弄回来。齐少白黑着脸起床,喉咙很痛,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干嘛去了,为什么喉咙会痛得要命。他起身出房门,想去喝一杯水,然后得赶快离开。
一出房门,他吓了一大跳。整个客厅都是烟,这情况实在跟他宿舍失火那次太像了,宿醉加上刚睡醒,头脑不清楚的他吓的差点退回房间。
「早…」徐扬低哑的声音,又再度让齐少白吓一跳,他惊魂未定的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才发现徐扬坐在窗户旁抽烟,窗台上放了小半杯酒,身边的烟灰缸已经满满一缸烟蒂,他似乎是想让烟味能飘出去而让窗户大开着,不过看来没甚么用,刚刚一阵风,把烟都吹回屋里了。
齐少白:「……」傻`逼。
徐扬起身,他把烟摁熄,手指抓着酒杯放到客厅茶几上又走向厨房,泡了一杯蜂蜜水给齐少白,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说:「坐。」他自己也坐到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看起来神情非常疲惫。
齐少白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早上还很精神,现在却忽然变的很颓败的徐扬,心里很犹豫。他想问他怎么了,又警告自己别太鸡婆。他站在沙发旁,先咕噜咕噜地喝完大半杯蜂蜜茶,润了喉咙才开口:「就不坐了,我要先回去…」
「坐。」徐扬固执地指着沙发:「少白,请你坐下。我有话要说…」
「可是我,不想听…」齐少白偏过头,嘴里倔强的说着。
「别那么不公平,我那天都听你讲梁朝伟了,你的白月光,是不是?今天,换你听我说了…」徐扬艰难的吞咽了一口酒:「你说的,关于我的…白月光…?」徐扬微微侧了头,像是对白月光这三个字极为无奈与不情愿。
齐少白瞪着他,心里想别那么残忍了吧,可脚却不由自主的走到沙发旁坐下。
「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徐扬声音很沙哑,许是因为抽了一夜的烟。齐少白想让他别再喝酒了,酒精刺激喉咙会更不舒服,可他又憋着一口气,不想主动跟他说话。
齐少白打定主意,不管徐扬说甚么,等他说完就走。
「最源头,还是该从康臻说起吧!」徐扬并没有看齐少白,只是盯着某处开始说起他的故事。「康臻,我第一个男朋友,这个人你见过了,我也跟你交代过了,不用再从头说。就从分手以后开始吧。」
「跟康臻分手以后,我单身了好多年,大概是有点怕了,不太想谈甚么恋爱,真的有需要的时候,就去酒吧约,这样只是单纯发泄的交流,不要纠缠,对我来说比较没有压力。」
「我没有纠缠你…」齐少白忍不住出声辩驳,想到自己只不过就是徐扬想发泄时去酒吧约的炮,他浑身难受。
「嘘,」徐扬修长的食指轻点在唇上,示意他安静。他并没有回答齐少白,只是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也不是为了爱玩,更真实的原因,反而是因为我不想玩。我不想随随便便找个人,不想随随便便谈个恋爱再随随便便的又分手。那个时候,我一直在等,我想等一个成熟稳定的人,可以过一辈子的人…后来,我觉得我等到了…」
齐少白没有再发出声音,但是喃喃的嘴型,说出陆谦两个字。徐扬看见了。
他扯开嘴角,微微点了一下头,像是在嘉许齐少白答对了:「嗯,陆谦。」
早就知道的答案。齐少白不惊讶。
惊讶的是,他还会因为徐扬的正面承认而感到心痛。他用面无表情遮掩自已的脆弱,装作毫不在乎的继续听徐扬说话。他就要看看,徐扬还有甚么能耐再伤他。
「我公司刚成立不久陆谦就来了。那时公司人少,案子也不多,我一个人跑客户忙得昏天暗地,陆谦在公司里帮了我很多。我开始对他很有好感。」
「他温文儒雅气质沉静,工作能力强,外貌也不错。个子高,颜值也高,跟我很匹配。我开始追求他。」徐扬一边回忆一边说:「在你出现之前,我追了他三年。那三年,我从来没找过人。」
他自嘲的笑了笑:「可三年过去了,我对他的了解,还是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