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满满也没决定好以后会留在国外还是回国,但他想到两个人一个要走,一个要订婚,不能再这样纠缠下去,受伤害的不仅是自己,更牵涉到和陆衔结婚的人。
刚才失控的拥抱,已经让彼此难以释怀。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眼神闪过一丝动摇,随即坚定回答道:“不会回来了,我的家人在那里。”
李满满后悔上了他的车,推车门想离开,却突然转过头来,犹豫道:“我...我爸出狱了。”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但你自己还是当心一点。”
当年爸爸被警察抓走时,对两个人说的狠话,他还犹记在耳。虽然两人分手,但是李满满还是想提醒他一下,以免遇到危险。
陆衔一愣,把他脸上的担忧尽收眼底,目光一瞬间变得柔和,伸手拽过他,“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小满。”
“你...”李满满气他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脑子里还在想着有的没的。
静默半晌,陆衔认真道:“别走,留下来。我说的是真的,我不结婚了,就我们两个人以后好好过行不行。”
“我,我不敢再相信你了。”
李满满眼眶泛泪,用力挣脱开陆衔的手,逃命似的推开车门出去,不顾身后男人的唤声。
外面还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李满满忘记拿伞,蒙头往学校冲。
忽然,旁边的树丛里窜出一个黑影,直冲他跑来。
“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这一刻,时间被放慢,李满满睁大眼睛看向来人,男人皱纹密布的脸,细长浑浊的眼睛,手里闪着尖锐的寒光,迎面而来。
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眼前瞬时被男人宽阔的后背遮住,
紧接着被男人倒推一步,跌倒在地,刀划破衣服的撕裂声被放大,钻进他耳朵。接着传来男人忍痛的一声闷吭,李满满的心骤然停了。
☆、转机
陆衔忍痛,一手抓住男人刺入腹部的匕首,一手握住他手腕反手一折,趁人呼痛之际,抬起就是迎头两三记重脚,将人踹晕。
看来他坐办公室太久了,手脚都生疏不少,所以才让这个人有机可趁。陆衔隔着毛衣捂住肚子,捻了捻指尖湿滑的血,痛的面容微微扭曲。
李满满颤抖着爬起来,冲到他身边,黑色毛衣看不出来是血还是雨水,害怕道:“陆,陆衔。”
陆衔吃着痛,把大半个身子靠在他肩膀上,脸色发白,勉强道:“放心,没伤到要害,穿的衣服厚,只是划破了皮而已。”
说完,他小心掀开毛衣,一道不大不小的伤口,正往外冒着血。
李满满高高悬挂的心才落地,
陆衔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喃喃道:“居然出狱了。”
李满满无暇顾及他父亲,只是看着陆衔的伤口,心痛难忍。他把陆衔的手掌翻转过来,手的伤势反而很严重,皮肉都撕开了,宽大的手指痛的不住发抖,看起来很渗人。
哽咽道:“你的手...”
陆衔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掏出手机,递给他,虚弱道:“先报警吧。”
李满满走近,看着昏迷的男人,一张比记忆中明显苍老的脸,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这个人毁了妈妈,毁了两个原本可以幸福美好的家庭,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的人。
除了给自己生命外,没尽过半点父亲的责任。
自己唯一能做到的,也就是叫他一声“爸爸”,仅此而已。
陆衔在旁边冷冷道:“故意伤人,这次判的刑可没有那么轻了。”
学校附近就有值班警察,不一会儿,警察就赶到现场,把晕倒的李贵铐上手铐,两人才前往医院。
一到医院门口,陆衔就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被医生护士推着担架送进了急诊室。
方以琛接到小满的电话时,刚做完一台手术出来,他心急火燎的冲到急诊室门口,看见小满身上带血,在走廊里来回徘徊,神情不安。
方以琛冲上前去,上下打量他,焦急问道:“你受伤了?”
李满满摇摇头,眼里含着泪,惴惴道:“是陆衔的血,我爸突然找到了学校,是他替我挡了刀。”
“怎么办,他还在手术室里,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