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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趁着谢公子还没来的功夫,您先把昨日留的功课再背一背吧。虽然谢公子不好说您,您也不能总是赖皮啊。”
小栓子把清早的早点为季淮摆好,看他仍然立在门口张望,遂提醒说道。
“背书好无聊噢,知道意思不就成了。”
季淮不以为意,他最厌烦的就是一字不落得背书,明明就是那么几个简单的意思,非要同书本上复杂的句子一模一样的写出来,尤其这还是繁体的字,可是要多写上好几笔呢。
“少爷,俗话说的好,熟背诗书才能作得诗书,你看孟瑜少爷都背了那么多书呢,这才能有底气得去科考。哎,也不知现在孟公子走到哪里了呢。”
小栓子能想到能给他家少爷树立榜样的便是孟瑜少爷了,可是想到孟公子已经启程去了上京,竟是不由得想念这位一同长大的少爷。
“小鱼啊,启程才未到十日,估计还得半月吧。这一路可是远得很呢。”
前些日子,季淮陪孟瑜准备了些路上的用品,准备天初亮开城门时将他送走。贺放那厮还是如同赖皮膏药似得黏糊着小鱼,便寻思着早些出城上路。
可万万没有想到,还是被那张着狗鼻子的贺放发觉,一到早刚出城门,正巧遇到了翘首以待的贺放。于是小鱼只得硬着头皮打了招呼,作伴出发。
“只希望他在到上京之前别被烦死就好。”
季淮先在还忘不了孟瑜看到满脸笑意的贺放的模样,他是头一次看见如此心如死灰的小鱼,整个人都蔫了,眼眶都泛起了微红。
“少爷胡乱说什么呢,我看那贺公子也是一表人才的,怎的会欺负孟少爷不成。”
小栓子也是打眼儿看过这位贺放的,只觉得面由心生,这么仪表堂堂才华满腹的爷也是不会欺负老实厚道的孟瑜少爷。
“你……哎,你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算了,与你说不清楚。”
季淮可是看清了小栓子的面目,就是一个只看面皮的肤浅之徒,估计那么喜爱灵台兄也是贪图人家的美色。
唔,不过灵台兄却实气质脱尘,长得是真的好看。君子至止,锦衣狐裘。颜如渥丹,其君也哉。
想是古人所书之言诚不欺我,季淮从前只觉得古人们所书都是夸张之词,徒有其表是为不实。世上哪有什么‘云想衣裳花想容’、‘一笑倾城’的那般美人。
直到初见谢衡,这句烂大街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仿佛才真真切切的应和上一个人。搞得季淮从未发作过的花痴竟是翻了,于是鬼迷心窍得勾搭上人家一同游戏,还活生生将他变成了自己的教书先生。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小栓子的贪图外表,可是完完全全继承了那浑不自知的季淮。
主仆俩对着雨帘互怼了好一会儿,季淮耐不住性子,踮起脚往谢衡的院子里头瞟了好几眼,瞧看那侧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于是按耐不住道:“不行,我去看看,灵台兄可能是淋了雨水,发病了吧。”
季淮偏往坏处想,欲想愈担忧。
现在医疗设施不完善,生小病若是不仔细医治若是拖成大病可是大事,就是伤风感冒也会轻而易举夺了性命。虽然两家挨着极近,免不了回去的路上吹到急风。
于是拿过檐角搁置的油纸伞,季淮打开后急匆匆得跑出了院子们。
“哎呦。”
谁料季淮刚推开门,便与前来的谢衡撞了一个满怀。
谢衡抱住季淮,疑问道:“满宝这是要去哪,怎么慌慌张张,雨天莫要摔到。”
季淮靠在谢衡怀里更是惊讶,道“灵台兄,你没事吧。”
“满宝可是睡糊涂了,我有什么事。”
谢衡被季淮的发问弄得有些疑惑,想着满宝是不是被梦魇到了。
季淮后知后觉从谢衡怀中退出来,仔细看他脸色似乎与平常一样,不像生病的样子。后又伸出手摸着自己的额头与谢衡的额头对比后才彻底放心。
“满宝?”
“今天见你来得晚些,是担心你受寒,这我可就是罪人了呢。最近雨水好多下个不停,有些凉。”季淮解释道。
谢衡每日为他补习功课,费神还要来回走,若是因为自己生病,心里总会过意不去。
“满宝,我没有生病,今日是想着你多睡些才没有如往常一样过来。”谢衡温柔得解释,又思忖道:“也不知今日满宝还会不会瞌睡。”
季淮闻言,厚面皮也泛起了一些羞耻的红色。
以前花钱请的教书先生被他气走了一茬又一茬的时候,季淮淡定得面不改色。反倒是被谢衡这么温柔得劝说的时候,才有了几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