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的意思是没有神父和血猎。”
“有区别吗?”
没回答。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哦。那可能会有凶恶的抢匪和可怜兮兮的人质。”
“是正义善良的格斗家和臭名昭著的土匪头子。”
“为什么你是格斗家?”
“因为我比你能打。”
“但是我有枪,我还有子弹。我可是土匪头子。”
他们在台阶上一直待到了傍晚。
“我想起一个传说。”说着站起身,盲杖攥在了手里。
“说。”也站了起来。他眺望着台阶下方开始聚合到一起的人群,还有包围着集市的三波人马。
“以前有人相信人死后会变回婴儿,然后蓝知更鸟就会衔着......”
好吧,这回是仙鹤送子。望着先他一步跨向集市的,后者的衣摆与以往一样在身后来回飘动,令他显得轻盈又矫健。
就像蓝知更鸟一样。
想着,拉了一下枪栓。
tbc.
☆、5
5、
早上清理战场的时候,从一名血猎身上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对讲机。
这个同样来自纽约的年轻人只比他晚了两年毕业,记得他的脸,这小子天生一副好口才,动不动就跑去和圣公会的商人讨价还价,来这的一路上给他们省了不少弹药钱。除了爱说倒真不怎么讨厌他。遗憾的是前一天夜里他打爆自己脑子的时候和w一样没有迟疑半秒,还是没能问到他的名字。
守军将尸体抬上军车。士兵的,平民的;人类的,吸血鬼的;完整的,缺了一半的,在这一刻终于受到了某种诡异的一视同仁。
然后的视线落在台阶上,但是不在那里。
以往他总是能找到的那些位置上无一例外都是空的,甚至鸟儿也都不见了踪影。这还是半个月以来第一次觉得大难临头。他只好凭借模糊的印象沿着街往出城的方向走。路上已经没有平民了,除了军车之外还有随处可见的燃烧物,以及往里泼洒汽油的士兵——他们对尸体集中处理的方式向来这么低效。
但是当一个城市的街道上开始出现防疫部门的喷火兵时,也就代表这座城市正式被圣公会放弃了。永远忘不了那群躲在白色防化服里的恶魔。他们手里握着□□的样子就好像那是个大型玩具,任何伤员,哪怕只是小小的刮伤,都将不可避免地葬身在火海里。
担心杰达已经遭到同样的命运。但是当他在检查点边上一个急救部门的箱子上发现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有一个好消息。”笑容就像长在了神父脸上一样。他正面朝着一片空气说话。
“所以你一定要跑到这来告诉我吗?”
在另一个箱子上坐下,正对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他们身边是一群尚且抱有侥幸心理的外围市民,有的靠在帐篷边上低声攀谈,有的正在排队接受医疗检查。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令稍微安心了一些,至少杰达这次安全了。
“他们说我应该来这瞧瞧,我就过来了。我以为他们也跟你说过一样的话。”
猜测“他们”指的是那群永远面无表情神出鬼没的神父。接着他才注意到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或许因为这件也是纯黑色的,所以远远看去很难发现它和常服有什么区别。这是件款式类似于风衣的外套,开叉的下摆比之前长了不少,隐约还能看见红色的衬里;铁灰色的腰带上别着四五个弹药包,后背的位置还绑着一把在其他神父手里见过的□□——真是太荒唐了,他们居然允许一个瞎子使用远程武器。
“你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工作服。这代表教区正式进入战争状态。”
“合着你们之前根本就没当回事吗?”
“我们又没得选,”故作无奈地耸耸肩,“一直在死掉的是你们血猎和士兵。”
比较美中不足的地方在于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颗。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怕冷的,曾经由于罗马领的缘故他从不露出脖子,现在看来那估计不是无意之举了。
犹豫是否要握住的双手,好让他暖和些。
两秒后他脸上发烫地强迫自己忘掉了这个念头。
“你到底要不要听好消息。”
“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