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相恋的时候,我和她都不擅长用语言表达自己的感情。我们经常对视。看着对方的眼睛,看到彼此的爱意。有的时候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讲什么,也许这就是心灵感应。我们会聊很多事情,从我们的工作到我们的爱好,到电视上的新闻。在这种交谈中,我们会流露出对彼此的情感。每当会了对方的意,我们都相视一笑。
那天晚上,我睡在客房里。房子很大,有很多房间。我兴奋的不敢睡觉。我脑海里想很多的事情,我的过去,我的未来,天上的星辰,将来的永恒……
我听到她的叫声。那是悲哀的惨叫。发自心底。我的魂魄都随之震惊。
我跑到了她的房间,她靠在我的怀里。同样的场景会一直重复下去。
她自己下了床,扶着墙,拿出了药,用水送了下去。其中掉在地上几粒。
我搀着她上了床,给她盖好被子。拍着她的背,反复抚摸她的心口。我不知道这样对她的状态有没有缓解的功效,我只是用这种方式来倾吐我的心意。
“你……别走好吗?今晚就在这里……睡下。”她的声音很痛苦。
我就躺在了她的身边。之后的每一个夜晚,我都躺在她的左边或者右边。床是足够大的。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桌子上有两人份的培根炒蛋。
她坐在我的对面。穿着睡衣。似乎有话要说。
“所以现在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我突然觉得我错了……我……”她的眼神里有歉疚和一些复杂的感情。我能读懂但是却无法描述。
“我想。”我脱口而出。
“我后半生都得吃药。”
“我知道。”
“我有的时候还会自残……割腕……服大量的安眠药。”她心神不定。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你究竟喜欢我哪里?”她快要哭了出来。
“所有。”我只有这一个答案,也许太直接了。
她从桌子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她已经无法控制她的眼泪落下。我们两个抱在一起。每当我坚持不下去,我就想起我的誓言来。
接下来,我和她爬上了城市里最高的那座电视塔。旁边没有人。我和她接吻了。
电视塔旁边的有很多鸽子围绕。
我和她又去爬了一次山。这次呆到很晚,在草地上看繁星。和异性恋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还坐着地铁围绕全城。我在地铁上吻了她。我还记得接吻的时候瞥见窗外一个气球飘过。
假期过后,我和她告别。
“我下次还能来吗?”
“当然啊。”她答道。我是多此一问了。告别有太多的不舍。而我又不知道说什么。我不想和她分开哪怕一分钟。
我打车回到家里。我父亲第一时间开始夸奖我。夸奖我回绝了地产商收购教会土地的请求。我知道是她打的电话。这样要是那位太太向我父亲问起的时候,就不会有漏洞了。
带着被拆穿的恐惧,我向我父亲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想搬出去住。”我注视着我父亲的脸,观察他面部肌肉的变化,以便于判断他的态度。
没想到他并不反对。他问我找到房子没有,我说就在某某街区。我没告诉他是街区的那幢大高楼,他估计以为是普通的住宅区了。
“我觉得你搬出去挺好的,你也应该自立了。而且这样教会少了一些闲话。免得有好事者说你快三十岁还住在父母家里,所以在教会里完全靠我和你妈扶持。虽然我搞不懂他们的逻辑。”
我继母站在一旁,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
第二天我就收拾好东西了。我所带的行李并不多。就两个手提箱。里面大部分都是衣服,还有几本灵修书籍。
我打车,上电梯,按了门铃,房子的主人打开了门,看到我之后,高兴的拥抱着我。
我吻了她的脸。我们要分享接下来的半生。
☆、信仰之跃
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ròu_tǐ之外得见神。——约伯。
在教会里,我依然是虔诚的传道。在我和她的天地里,我不会再有保留,可以叫我玻璃,也可以叫我变态,但我甚至会为此感谢上帝,让我如此幸运,遇见她之后的每一天,都激动人心。
我对她的爱没有惧怕,没有伤悲。我的世界开始不一样。不是世界变了,是我的认知开始一片片碎裂又一片片组装起来。我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新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