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君抬手露出纤长白皙的胳膊,红色发绳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然后脱了外袍滑落在地上,露出里面利索的劲装,坐到他面前,随手拿上芸訾为他倒好的茶,悠悠抿了一口,举止优雅沉稳。
“回来了?”
“恩。”
“见到他了是吗?”芸訾抬眼对上清之君透灰的双眼,只看到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便恢复了平静,清之君甚至露出了一丝笑容。
“啊,见到了,不过也正好。彻底放下了。”
“我早说过,他不会为你杀母的。”芸訾满意的也露出了笑容:“他是这般正派的公子,杀母不是他的处事之道。但是我就不一样了,你做我的人,要是我我就杀。”
“你又开玩笑了。”清之君又抿上一口,开了口回答:“他正派?我就不正派了?不过,随他吧。”
清之君把茶放在桌子上站起来,转过身留下了一句:“刚忙过,身上脏的很,我去洗了。”
“做我的人,你只要开心安好,我什么都为你做。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芸訾追加了一句。
清之君冷笑了一声,不以为然的离开了。
芸訾把茶盏一下摔在桌子上,碎片划破了手,引得旁边的侍女尖叫一声,被他呵斥了一声:“下去!”
一名侍从匆匆忙忙赶来,跪在他面前看见芸訾受伤的手,然后犹豫了起来。
芸訾把手往身上不在意的擦了擦,然后几分急切的看向侍从:“怎么样?”
侍从这才点头汇报:“报告陛下,清之君昨夜与清君主外宿一夜。清晨两人有争吵过一般,清之君情绪不稳去了闹市发狂。清君主随后跟上安抚,被清之君一把推开。清之君被箭射杀,清君主则是......”
“则是什么?!”
“则是大怒出了珠霜,手刃了所有在场士兵。”
“哈哈哈哈哈好!”芸訾愉悦的大笑,后又追问下去:“可是引了民怒?”
“并未引民怒,当场的老百姓早已逃散。清君主刚杀完,抱着清之君哭喊,清之君就醒了。在下也是奇怪,被射杀的清之君怎么就醒了。清之君搂住了清君主脖子,后手刀砸晕了清君主。”
“为什么?!”
“在下也是奇怪,就见到清之君放下清君主,然后把自己佩剑沾上了血,拖着出了闹市,回来了。”
“他还在护着清翊!”芸訾一手拍向了桌子,一口闷气出不来,竟成了一口鲜血喷出。
清之君踏进浴池里,放松了身体两手搭在池边,身上的箭伤溢血,却看起来并不严重,深呼吸一口,淡淡夹杂金点的霜花之力围绕,不多久伤口好了个七七八八。
清之君收回霜花之力,解下发绳垂下一头青丝,若有所思的看着水面。
一手慢慢放在了腹部。
“清棠!你醒醒,醒醒好不好。”一句声音再次耳边响起。
“给我这么多,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啊。”清之君说着给自己清洗起来:“给我你所有的霜花之力,我只会,更早的攻打清国的。”
向阳?
太难了。没人信清之君会向阳,或者说,他们也不需要清之君向阳。
他们要的是,清之君死就是最好了。
“我的向阳则是,不愧自己良心就好了。”
他在清洗干净后,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下后随意的搭了一条被子,睡着了。
☆、那些比作老祖宗还早的事(三)
清晨
夏天的早晨不似白日酷热烦闷,清棠睡得正舒服,就被掀了肚子上的被子,一声冷到骨子里的声音。
“起床,用膳,习。”
清棠装作没听见,紧接着脸贴上一个细长冰冰的东西,手推了推才睁开了眼,然后后退爬起来。
“上官云!不要把剑贴在我脸上啊!”
“下次再不起,就是出鞘的剑了。”上官云拿回剑,背过身丢下一句。
“......”清棠赶紧下床,拿起衣物穿上,突然高喊一声:“上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