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和想了想,如实说,“女的。”
陈远泪都快掉出来了,说,“看吧,我就说是这样,泽旭哥还跟我打赌说不是。你老实说,你那时候答应我,是不是就冲着我对你好了。”
李越和亲了口陈远的唇,心说我家阿远怎么这么可爱。于是笑得眉毛弯弯,说,“其实你这么说,也算有点道理。当时吧,觉得你对我委实是很好,比我妈活着的时候对我都好。又体贴又听话,嘘寒问暖的,还会做饭。我当时日子又过成那副样子,就想着,跟你试试应该也不错。后来跟你在一起之后,就觉得,一辈子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一过就过到了现在,十几年了。可若真说我对别的男人有没有感觉,那大概是没有的。所以我这算,为你一人而弯。啧啧。”
陈远抱着李越和的胳膊收紧了几分,“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没有自己的子女,你后悔过么。”
李越和变换了姿势,在陈远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躺着,说,“在美国的那些年,我跟不同国家,不同性格的女孩谈了不少次恋爱,心动是有的,认真也是有的,却总觉得缺点什么。我知道大多数人是如何定义家庭的,也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觉得我不正常。但这些我都不在意,我只知道,是谁将我从泥淖中拉出来,给我希望。是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待我好,给我生活。你和小越,将我缺少的那块填满了。”
陈远觉得自己何其幸运,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爱上他,跟他走一辈子。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此情此景下,说什么都是肤浅,他只能一遍遍的亲吻怀中的恋人,一遍遍呢喃,我爱你。
第六章
年关将至,乐音给陈远这些高层管理人员放了假。
陈远乐呵呵的回到家,对李越和跟陈越说,“咱明天就回q城呗。”
李越和本人其实不怎么喜欢去q城去陈远家,可他又不能带着陈远回李健安那里,便只能年年过年随陈远回q城了。
比起北京的干燥严寒,沿海的q城明显气候更适宜一些,更何况陈远父母的做菜手艺比陈远又高出不止一个档次,所以陈远陈越他们爷儿俩一路上都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李越和则是没精打采的瘫在车里,怏怏不乐。
陈父陈母一直不满陈远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哪怕他俩已经一起安安稳稳的过了十几年,哪怕陈远连亲生孩子都有了,哪怕陈父陈母对陈远的性向早已认命。做父母的,就是不满。这点李越和心知肚明。
除去陈远刚有了陈越带着孩子和李越和回家出柜那次陈父陈母打了李越和一个耳光外,这些年老两口子对李越和倒也说不上差。每次去了都是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让陈远去相亲结婚这种话也从来不会放在台面上说,给陈远陈越织围巾时偶尔也会捎带上李越和的那份,打骂这样的戏码更是再也没上演过。
可李越和知道,陈父陈母对自己的芥蒂,怕是直到他们驾鹤西去,也抹不掉了。
不仅因为自己是个男人,还因为自己比陈远大四岁,以至于到了现在,陈父陈母还觉得是李越和诱拐了陈远走上弯路。
李越和太清楚为人父母的心思了,知道甭管事实是如何,自己在陈父陈母那里永远都是罪人,也就无意去辩驳。
所以当看到陈父陈母的目光由对陈远陈越的热络转为看向自己的冷淡时,李越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想。
只是淡淡的叫了声,“爸,妈。”
陈父陈母十年如一日,带着几分尴尬的回一声,“李越和也来了啊,快请进快请进。”
李越和并不在意陈父陈母尴尬的表情和称呼,甚至在心里还觉得有几分好笑。十几年过去了,不习惯不接受的也该习惯了接受了,每年做出这样一副令人难堪的姿态,又有什么意义呢?生米别说煮成熟饭了,现在早该煮烂了,这种惺惺作态除了能恶心彼此,还有什么用呢?
不过这话李越和肯定是不会说出口的,一来不符合他一贯的为人处事,另一方面则是他跟陈远对待这段感情都是认真的。因为心心念念着未来,所以怎么都不能把关系处僵。
于是李越和一如往昔的带着几分笑意,把一盒盒燕窝,老年奶粉,阿胶拎进屋来,然后往陈母手里塞一张金额颇丰的储蓄卡。说,“妈,您跟爸别跟我客气。平日千万别苛待自己。”
而每到这时,陈父陈母则会面露难色,说什么都不肯收,最后由陈远或者陈越一槌定音,“收着呗,他给你还不是应该的?”
随后李越和的活儿便基本上干的差不多了。可以安安静静的呆在陈远的卧室里。尽量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降低存在感。
吃过晚饭,李越和照例一早回到陈远的卧室,而陈远则是带了儿子去楼下放仙女棒。李越和百无聊赖的看了看陈远的书架,虽然平时没人用,却被打理的纤尘不染,一本本教科书被码的整整齐齐。李越和抽出本英语书,随手翻了翻,乐得人仰马翻。心道,幸亏陈远是艺术生,就这英语标汉语拼音的水平,要是走了普理,怕是连本科都上不了。看完了英语书,复又翻出物理化学课本来,好家伙,夹的卷子全是不及格,啧啧。
看着看着,李越和便打起了瞌睡,在书桌上趴着睡了过去。
陈远带着儿子回家后,先是带着儿子洗漱,在书房睡下,又回到卧房,看到李越和趴在自己书桌前,桌子上还摊着高中物理课本,笑的不行,于是伸手在李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