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的理所当然,李承乾却不置可否。
明显,如果老房的老婆真的是悍妇的话,老房不可能保有上青楼的权力。反正都不允许纳妾了,再撕破点脸皮,不许逛青楼算什么大事。
不过既然依旧还有“喝醋夫人”的故事,只能说明,自家老爹往老房家里送的两个人,估计不是探子,就是探子了。房玄龄公然拒绝就是违命,所以只能搬出房夫人当门神,让小鬼不得进门。就是闺誉受损了点,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嘛!
想到这层因素的李承乾也不点破,而是指着曲艺阁一方的雅间问房玄龄:“房相,孤准备在这里设立单间,到时候除了王公以外,还会留下几个位置。虽说胡商什么的跟王公坐在一层有失体统,可只要孤给他们一些补偿,估计他们也不会介意吧。”
房玄龄点了点头:“高啊,为了这几个空位置,老夫敢肯定,就算是破家,都有想要坐进来的人。殿下就算是卖这几个位置,也能赚不少钱。”
跟聪明人聊天就是这么痛快,就算你不说,他也能猜准你这么做的道理。
从长安城征辟过来的工匠,已经开始施工了。原本的大阶梯样场子,被李承乾彻底废弃。这么明显的分层,怎么能容纳在台下,台上正在拍卖的,哪怕是一块石头,也是珍宝了!
“殿下,您虽然要打开那些胡商的腰包,却不能把前排的位置明显的卖给他们。既然这次拍卖会要招待王公大臣,前排的位置就只能安排给他们。脸面啊!若是您真的给胡商安排了位置,会被人指责的!”
听了房玄龄的劝告,李承乾才想起这不是后世,而是大唐。
不管怎么样,只要是在大唐境内,唐人就高于一切,身在大唐,用不着给外国人任何的脸面。在自己的地盘还被人蹬鼻子上脸,才是可悲。
“房相放心,孤记下了。”
身边跟着一个房玄龄就是有用,后世的思维很多地方都会犯错,指望于泰能提点建议,不如指望尉迟恭能变白。
虽然这一次皇帝会帮着演戏,但李承乾并没有隐瞒,而是把真相告诉了房玄龄。
得知真相后,房玄龄哈哈大笑,拱手道:“太子放心,到时候老夫一定会上表弹劾你的!”
李承乾也是哈哈大笑,如果计划顺利,没准儿自己真的会被百官弹劾了。
长安城里的工匠虽然少,大量都被调到渭水工地去了,可工作的速度却不满。
没等时间进入九月中旬,他们就完成了对曲艺阁的改造。
当改造完成后,曲艺阁的牌子被于泰一脚蹬下去,在周围“街坊邻居”的期待中,换上了“皇家拍卖场”的名字。
这就很嚣张了,要知道没人敢挂“皇家”的名头,就连那些无法无天,胡作非为的公主,也不敢打着皇家的名头做事,一旦这么做了,进宗正府都是轻的。
能这么干的这个世间不外乎两个人,而那个小的,也得掂量掂量以后才能这么干。
李承乾这次用不着掂量,他就没打算把拍卖场做成一锤子买卖。只要有拍卖场在,单抽成就能获得稳定的收入。口碑打出去后,别的地方盖一百个拍卖场,也顶不住“皇家”这个招牌的影响力。
皇家拍卖场落成,立刻就有很多弹劾太子胡作非为的奏折送进了中书省。
房玄龄才是接触这些奏折的关键人物,看到弹劾太子的奏章,他呵呵一笑,就扔到小车上。小车上满满的公文,都是要送去焚烧的。
他已经知道这是太子和皇帝都要做的事儿,自然不会把奏折送到皇帝案头,做这多此一举的事儿。当然,如果事关重大,他也不会擅专,而是请皇帝定夺,遇到实在紧急的事儿,觉不睡都会叩阙。这才是当宰相的合格标准,也是老房能够稳坐朝堂这条流水中央,屹然不动的根本原因。
分的出进退,才是臣子的核心必备。
黎达海就很分得清进退,所以他成功从一个小酒坊的掌柜,变成了东宫外部商队的大管事。这个位置虽然就是一个空头的职位,可黎达海却像被封王了一样兴奋。
“殿下,您交给老奴的琉璃,老奴已经分发给商队,派他们先一步出长安了。就算入冬,他们也能在大雪封路之前赶到边关。明年开春,长安城里的胡商前脚刚走,他们就能出关了。您放心,商队的领头都是老奴家里的人手,有一人携宝潜逃,老奴都愿意担着干系!”
站在李承乾的面前,黎达海恨不得把上半身给戳到地里去。
挥挥手让他起来,李承乾无所谓道:“没关系,就算有人跑了孤也不在意。反正过个三五年,怀抱琉璃的那些人就会发现,他们视若珍宝的宝贝,连瓷器的价值都比不上了。黎达海,孤也不是亏待手下的人,记得你大儿子已经成家立业,小儿子却还只是七八岁是吧。”
听太子这么问,黎达海立刻回答道:“是的,太子殿下!”
“那就准备准备,跟你小儿子分家吧。改姓倒不必,等明年学院开学,孤会做主让他进学院学习,学完后,最差也能得个小吏的位置,你....”
话说不下去,因为黎达海已经跪倒在地,把脑门都磕出血来了。
经商者,其人及其子嗣都不得为官,这是铁律。
一人入商,全家丢脸。这在大唐的国土上,已经是不宣于令的规则。
只要自己的血脉能够当官,黎达海才不在意分不分家,如果可能,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