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与惊雨赶到时并未在业成寺发现容存善身影,二人分头在山中寻找才在一处山沟中才找到了无声息的容存善,二人虽有吃惊但不敢耽搁迅速赶回了王府。
容存善是被乱棍活活打死,他的唇齿破裂可见死前是在强忍痛苦,在他身上伤痕已变成了狰狞的紫色,遍布全身,僧衣更是破旧不堪成片的血污也已干涸。他白皙的脸上因棍木奉抽打红肿青紫,甚至是剃度后的头顶也是伤痕累累,他全身骨头多处断裂所以四肢无力扭曲,摇摇晃晃。
这个温润如玉的谦和公子,总是一派从容亲持重,他笑时更是如沐春风,如今却受此折辱,面目全非的倒在容澄怀中,哪里还有昔日半点风采。他闭着眼睛听不见容澄压抑不住的哭声,也感受不到这个拥紧他的怀抱有他最渴望的温暖,他已经死了。
容澄闭上眼还能看见那个含笑温语唤她澄妹的公子,自小到大都宠着她护着她,容澄想她再也没有爱护她的哥哥了,不禁悲戚不已。
“哥哥。”她在他耳边道,明知他听不见却一意孤行,“裴清扬很快就会下去陪你,所有害死你的人都会下去陪你,哥哥,你先不要着急。”
容澄埋首在存善的肩上将神情藏匿,王爷几次伸手想将她揽起来又半途而返,三番几次他叹息一声抬脚离开了无花院,如此画面他不忍多看一眼自回房中暗自垂泪,他老泪纵横压抑着呜咽声断续传到屋外,浮云蹑足而来将不忍驻足的月色带走。
常宁王府遭遇此事之后更显悲凉,王府里头的下人每日战战兢兢,生怕外头的禁军会突然冲进来杀了他们。不时有婢女犯错遭到比往常更凶狠的打骂,是府里的公子或是小姐忍受不了这漫无天日的拘禁,焦虑而又忐忑。
唯有无花院与往常一般安安静静,白日里容澄读书作画与惊雨对弈,晚上对月抚琴以寄情,袅袅琴音传至王爷小院他便在床前驻足倾听。王府里看似平静的生活下,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诡异。
容泠由吴城回京要经过虎落围场,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陛下的銮驾正巧在此,倒省去了不少路途,只是常宁王勾结叛党之事刚刚案发陛下还有闲情狩猎,裴清扬还真是个出类拔萃的j,i,an佞之臣。
她赶到女皇居停的行宫时女皇因舟车劳顿正在午休,她便在殿外等着待女皇醒来第一时间,安公公见她顶着正午的阳光站着便举了把油伞过来为她遮阳,容泠稍稍欠身道,“有劳公公了。”
“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服侍殿下那是老奴的福分。”即又压低声音道,“裴大人也在里头,殿下待会进殿说话要可小心些。”
容泠眸光一寒,却是问道,“我一路进来为何不见禁军随扈而是执金卫在此?”
“殿下有所不知,如今皇城里的执金卫都到裴大人的手下,裴大人为怕禁军抢功在御前处处排挤安统领,如今安统领被派去看管常宁王府了。”
“公公,既然说到这份上那本宫再问你一事?”
“殿下请讲。”
“常宁王府如今怎样?”
“老奴也不瞒公主斗胆说一句,陛下动了杀心。”他见容泠面色一冷,又慌忙解释道,“是裴大人想搬掉常宁王好一步登天,陛下原本上顾念姐弟情分欲准了常宁王请旨自贬京州,可裴大人贪功在陛下跟前污蔑常宁王说了好些大逆不道的话,这才惹怒了陛下。”
容泠不知这其中还有些关节,“本宫尚未回京不知王爷与安乐可还好?”
“这点还请殿下放心,王府是安统领看守裴大人不敢胡为,倒是听说来之前的夜里他带执金卫将那叛党容存善给打死了。”
容泠眸光一凛,问道,“人死了?”看样子那容存善是一口咬定与王府无关,而裴清扬是想坐实常宁王叛乱从而赶尽杀绝,只要死无对证便能任他为所欲为,好生y-in毒的j,i,an险小人她恨当初没杀了他以绝后患。
安公公在女皇身边多年最会察言观色,他见容澄眸光起伏不定便知她心中所想,于是道,“待会殿下切记不要与陛下冲撞,殿下贵为储君有些事不用着急。”
容泠心头一凛面色却露出笑意,她道,“多谢公公。”
安公公忙施礼道,“殿下可折煞老奴了。”
又过了半刻女皇才悠悠转醒,听到容泠来了便召她进去问话,容泠在门外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才抬脚踏进殿内稽首道,“儿臣参见陛下。”
“起来吧。”
容泠起身抬眼便看见坐在女皇身旁的裴清扬,他朝她微笑却暗藏了难以察觉的藐视,容泠心头一凛杀心更胜。她双手交握于腹前垂头倾听女皇问话,十分恭顺。
女皇道,“元嘉来的正好,你自小出宫少来虎落围场,趁这次让朕好好瞧瞧你的本事。”
“儿臣原是要回京禀告陛下军情,不想陛下在此狩猎儿臣便不请自来了。”
女皇于北岸一战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听她提起才道,“听说是打了胜仗,元嘉初次出征便建立战功不负朕所望。”
容泠又道,“叛军难逃在占领南岸据守,清平正与魏长东商议如何渡江作战,儿臣的两万禁军今次损伤不大。”她话还没说完却被女皇的不耐声拦腰打断。
女皇道,“朕在宫中便为这些朝政烦扰,如今来了虎落围场还要听这些政事,朕知道你的用心也为你高兴,只是朕乏了你先退下吧。”
容泠明知此事应当跪安告,容澈与安公公都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