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花曼依不明所以,巩妈盯着被蹭刮上不属于自己的口红的烟嘴好一会,最后不嫌弃地放到唇边。
回她,“是三十二不是三十三。”
花曼依不甚在意哦了一声,把毛毯扯到胸口,“反正快过年了,离三十三也不远了。”
巩妈抽烟的动作凝滞了一瞬。
“你冷吗?”花曼依扭过头询问身边雍容娴雅的女人,大概嫌对方回应太慢,干脆自顾自地捏起毛毯一角扯到巩妈身上。
“刚刚元奈和我把这毛毯捂暖了,你看看是不是还有余温在上面?”
期间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一触柔软,花曼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巩妈的侧脸,见她没反应,暗暗当作没事发生,只是手里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了。
把毛毯一盖,花曼依便快快地收回手,侧坐面向另一边。
车轱辘驶过挤了雪的街道,霓虹灯在不远处闪烁。
大概有些颠簸,一个路牙子过去,巩妈身上的毛毯便滑落到胸口以下。
巩妈低眸瞥了一眼,心中暗嗤一声,然而手指却不由自主懒懒勾住一角。
天渐渐黑下来,花曼依想着心事,今日和元奈说笑的愉悦感也渐渐消磨没了。
“巩妈,我有件想和你谈。”
巩妈难得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挑了下眉,“你说。”
“我……想离开风海。”
小轿车刚好停在风海歌舞厅,这会风海已经开始营业了,里面音乐传出来,来玩的少爷公子说着诨话进去。
车里的气氛安静到近乎沉寂。
花曼依看着巩妈又抽了一口烟,她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你再说一遍?”
听着巩妈沉下来的嗓音,花曼依张了张口,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又说了一遍。
“我想离开风海。”
“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花曼依听着耳边的嘲讽,脸色一点点白下去,怔怔看着车门被打开,看着巩妈头也不回进了风海歌舞厅。
“巩妈……”
花曼依匆忙下车跟了上去。
上了二楼,正要关门,花曼依急匆匆挡住不让关,硬是厚者脸皮进去了,还顺带把门关上。
“巩妈,你先听
我说……”
她追着巩妈,看着她冷着脸坐到椅子上,这才停下来,“巩妈,我知道你对我来说恩重如山,当初我流落街头的时候只有你肯接纳我……”
手把手教会她如何唱歌跳舞,如何不动声色避开那些咸猪手。巩妈对她的影响很大,以至于她这些年来的成长都隐约能看出有她的风格在里面,小到喜欢同样的衣服,用同一种色号的口红,大到为人处事都多多少少带着她的影子。
“我不想再唱歌跳舞了,”花曼依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旁边,神色是和巩妈几乎一模一样的懒恹,大概年轻气盛,嘴角挂着淡淡的自嘲,巩妈从烟盒里拿出一根新的香烟,点起。
“我知道我是你的摇钱树,但是弋然她现在显然比我更胜一筹,也不枉费我之前花那么多心思给她训练。”
她在尽力把损失降到最低,这样走的时候也不算被人指着脊背骂白眼狼。
巩妈脸色更是冷,“所以你一开始就打算离开了?”
“嗯。”
“为什么?我对你不好?”
“大概……厌烦了。”
“嗤。”巩妈缓缓呼出一口烟,看着花曼依递过来的支票,嘲讽道,“以为有点钱就能离开了?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没忘。”花曼依敛下眸,“你说只要我没了清白就能卷铺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