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您怎么来了?”
勾陈推门而进后,就见到何屠户正在带着几个学徒在院中忙碌。何屠户瞧到他后,立即大惊了下,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行礼。
勾陈笑笑,道:“我是吃了晚饭随便在寨中闲散,没想到就逛到了这里。倒是刚好想起件事,就进来寻你问问。”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进,正好看到东首的一个棚子下面还放着两匹马,尚没来得及处理。这两匹马却是还没有死,但因为受伤较重,却已是治不好。就算治好了也是两匹瘸马,故而朱刚吩咐也一并杀了吃肉。
那晚送来的几匹死马与伤马,何屠户这边,当然是优先处理死了的。这两匹还活着的,便留到了最后。不过这两匹虽然还活着,却也都是奄奄一息了。马眼里也是没有了一丝神采,马这种生物也有些灵性,怕是也自知必死,都活不了了。
“军师有何吩咐,但说便是。”何屠户闻言,立即拍着胸脯说道。
勾陈转身往东首的棚子下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想问你这里有没有牛角,我想寻一根来,打磨件东西。”
何屠户闻言,立即道:“牛角自是有的。”说罢,便大声招呼了手下的一个学徒,命其进房给勾陈寻一根品相最好的牛角过来。
勾陈走到东首的棚子下,忍着刺鼻的血腥味,看着地上那两匹奄奄一息的马,叹道:“可惜了这两匹好马啊!”
“谁说不是啊!”何屠户跟着叹道,“可惜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是没法儿治了,直接扔了埋了,也是浪费。”
勾陈问道:“另外几匹都处理完了吗?”
何屠户道:“是,其它的都处理完了,按照寨主的吩咐,把马肉优先分给了有功的兄弟,眼下就剩这两匹了,正打算明天再处理。”
勾陈道:“我看它们受了这么重伤,却还一直不死,也是痛苦。不如今晚便杀了罢,给它们个痛快。正好我忽然想起,曾在本古书上看过,说是用马血浇花极好,你便趁新鲜给我接两罐。一匹接一罐,听说不同的马,作用还有不同,我回去试试。”
“还有这等事!”何屠户闻言,不禁惊奇地道:“还是军师学问大,像这种事,我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其实哪有这等事,不过是勾陈为讨马血,胡诌的而已。就算是刚才讨牛角,也不过是个先寻的借口而已。他哪里需要用牛角,就只是想借机讨马血而已。
何屠户一个不识字的大老粗,没什么学问,哪里能识破勾陈的这胡扯。何况便是有些学问的,天下的书那么多,也没人敢说能够全部读过。所以他说是本古书上看到过的,就算是真正的读书人,也难以就识破,只以为他是看过他们不曾听说过的一本书。
有了勾陈的吩咐,这何屠户也没什么多想的。反正他们明天也要杀,不过是提前了一晚而已。眼下天气早已入秋,白天中午与午后的时候虽然还有些热,但早晚却已是颇有凉意,在外面放上一晚,也不怕就坏。
当下何屠户招呼一声,便把几个学徒召唤过来帮忙,亲自持刀宰杀了那两匹奄奄一息的伤马,为勾陈接了两瓦罐新鲜的马血。
拿到马血后,勾陈自然也不多留,立即就转身而去,离开了这里,后续何屠户等人怎么剥皮拆骨,他可没兴趣观看。当然,他最开始当作借口的那只牛角也没忘了拿。
回到自己的南山居后,门口的亲兵与进院后小翠问起,勾陈也都是拿马血浇花的借口搪塞了过去,几人虽然奇怪,也没什么多想的。
进了自己的书房后,勾陈便立即打开那两罐新鲜马血,然后从旁边的书架上取过两只以稻草扎就的手掌般大的小马,一罐一匹,分别丢在了那两罐马血内。
他要这两罐马血,当然是为了炼他早就已经惦记多时的那道甲马术。这法术若能练成,他立即就又多了一个保命的本事。
最开始他就是想要练这甲马术,只是因为当时困于死马难寻,这才不得不作罢。现在终于等到了死马,自然不能错过。
这两匹甲马是他这几天早就抽空扎下的,只是一直寻不到炼法的材料,便当做个手工小玩意摆在了书架上。
炼制甲马的东西,除了这两匹稻草所扎就的小马外,其他的他也早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就差这最关键的马血与马魂了。魂魄无形无质,且不是轻易可见之物,他自然没法轻易就拿走,不过有了这两罐马血后,他却能以秘法将那两匹马的马魂勾引而来。
将两只草马分别丢进两罐马血内后,勾陈便立即移开书桌,取出地板暗阁里所藏的邙山术。
等打开邙山术,翻到甲马术那篇后,就见里面夹着几张符箓,那正是他之前早就绘好的专门用来炼制甲马术的符箓。炼制的手诀和咒语,他也都早就学会练熟。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便是死马这个最关键的材料。
此时材料到手,自然立即就可以开练。当下他伸手一指,灵力一运,便见两张纸符应手而起,飘浮在了两罐马血的上方。接着他立即便开口念咒,伸手掐诀,作起法来。
手诀翻飞,连续变换了数个后,勾陈口中配合的咒语也已念完,当下抬手一指,轻喝声“疾!”就见那两张纸符立即在空中无火自燃了起来。
燃烧后的符灰洒落在两罐马血中,便见里面如似沸腾一般,立即就“咕嘟嘟”地翻滚了起来。两只草马在里面也是载浮载沉,不住地被一朵朵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