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之后选了一家舒服的餐厅,多高级倒是说不上,不过能感觉到带着仪式感。
她特意早早结束了今天的稿子,本来想放空一下脑袋,结果反而把自己绕进去了,吃饭的时候还看见她隔一会儿就发呆。
从昨天开始就在想要不要给她找一个心理医生看看,要不然非魔怔了不可。
“我突然卡住了。”
正要和她说话,就听她来了这么令人气恼的一句。
“哪里卡住了,脑子吗,转不动了?”
贺东阳皱眉,咂嘴:“我觉得有个场景需要模拟一下,好让我感受一下人物的内心活动。”
“你想干嘛?”
她手抖了一下,说了她想要干什么,还贴心加了台词。
似乎脑袋瓜子真的需要清醒,而且也是她一直在央求的。
“哗啦——”
“你个骗子!”
橙汁泼在了她的脸上,稳准狠,一点也没有浪费。贺东阳闭上眼睛酝酿了几秒钟,表情很纠结,希望她能悟到那种感觉,早点脱离出来。
“嘶,”贺东阳又咂嘴,“不行,可能刚才我想着你是你,所以感觉一下子没上来,再泼一次。”
她脸上的妆花了,幸好画的的防水,因为吃完还要一起去游泳。
不过,这个节骨眼听到这样无理的要求,刚才下去的气又上来了,于是又给她送一阵清凉。
贺东阳闭眼感受,睁开眼睛得时候眼中有了不属于她的感情,是怨恨和不甘。
“你……”
你了半天,没了下文。
“要不再泼一下?”
正当打算第三次勾起她情感的时候,周围的人由于看不下去叫来了经理,以为这边在闹事。
贺东阳上来的情绪又没了,但是人好歹清醒了,又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了。
有很多作家分不清书里面的世界和现实世界,导致发生了外人无法理解的事。那种沉迷比现在的孩子迷上游戏还要可怕,早点分开也多少放下心了。
没想到的是,安分几天贺东阳又不舒服了,她的贵人好不容易挖掘到这么一块宝,魔怔了两个月她到了瓶颈。
贺东阳的瓶颈隔三差五就有,到了也不奇怪,总之她点子多,迟早会冲破。
……
在一起的第两年的第七个月,有一个收藏家,不知道从哪里看见了贺东阳雨中的那幅画,说要出高价购买。
怎么说来心里都不舒坦,有种卖妻求荣的感觉。
贺东阳这脑筋粗的,认为可以坐地起价,从此飞黄腾达,人生无忧。
本着某种不好说的私心,她这个暴富的念头再一次被扼杀在摇篮里,因为不想那幅画离开身边,都带着好久的时间了,习惯了。
今天下雨,贺东阳拿上家里面最体面的那一把伞到艺术学校来了,还带上了热乎乎的便当。
不用说也能猜到,今天便当里面又是红烧肉。
下课了。
其实是看见她在门口贼头贼脑,所以提前了五分钟下课。
同事点了外卖,但是下雨,迟迟送不上来。
贺东阳冒雨过来,鞋子湿了,让她不要买那双鞋她非不听,现在沾水泡了一会儿就褪色,她走到那里那里就会留下一个蓝色的脚印。
越来越像一个没有常识的孩子。
“快过来坐,我这里放了一双鞋,别把脚泡坏了。”
贺东阳把便当盒放在桌上,她窝在家里面写稿不常见到太阳,一身的皮肤白如珍贵的美玉。
“我到学校门口才把鞋弄湿了,这鞋还真的褪色,这就是真皮,假一赔十吗,太过分了,居然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