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张云起一点也不意外。
虽然他和小武只有两面之缘,第一次是在王贵兵家里,第二次是修理初大鹏,但他对这个才满二十岁的小年轻印象深刻,性格比较内向,不大爱说话,很讲义气,脾气火爆,有股狠劲,至于打架,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吃到沙子一样习以为常。
通过电话,张云起从王贵兵的语气里面感觉到这事闹得挺大的,于是问他怎么回事,王贵兵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小武家住在龙门街,家里老娘摆了个烧烤摊,就在今天傍晚,有个酒喝多了的客人因为嫌他老娘烤东西太慢,叨逼了几句不大好听的话,刚好小武在,脾气火爆的他直接让客人滚犊子,但那个客人喝了酒也是老子要日天的主儿,两人争执了几句就上了手,最后小武啥事儿没有,那个客人脑袋被开了瓢,浑身是伤,躺着进的医院。
当时有人报了警,小武跑了路。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祈求那个客人伤的轻一点,但是无论怎么样,到了这个地步,小武已经涉嫌故意伤人罪,牢狱之灾避免不了,警察应该正在逮他。
王贵兵说完之后,张云起沉默了很久,他突然想起了在监狱里的父亲,问道:“小武打算去自首吗?”
王贵兵道:“他不想。”
张云起点头:“你先帮我拿三千块钱给他。”
王贵兵说好。
挂了电话,张云起又给大姐张秋兰打了一个电话,谈俄罗斯方块掌上机的事儿。
现在大姐张秋兰手头上有三十多家便利店在替他卖掌上机,但是生意越来越差,有时候一天才卖十来台掌上机,这个苍蝇大的市场已经饱和了,差不多凉了。
张云起就让张秋兰去找那些零售商把剩余的货款全部结清,把这门生意停掉。
张秋兰却还有点舍不得,毕竟她靠这门生意赚了一两万块钱,这是一笔很大的收入,但如果把这门生意停了,那就意味着她又要回到从前那种家庭主妇的日子,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天天伺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对她来说毫无人生的追求。
张云起懂大姐的心思,笑着说:“这种食之无味的鸡肋有什么好可惜的,把把这门生意停了,过几天我要南下一趟,换门有前途的买卖做。”
张秋兰听弟弟这么一说,心里就安稳一点,只是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把这门生意停了,帮她送货的蒋凤怎么办?
假如是一个普通的员工,直接辞退就得了,但偏偏这个蒋凤的女儿跟自己弟弟关系好像不一般,她不得不郑重一点,问道:“把生意停了,那帮忙送货的蒋凤怎么办?”
张云起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这周五家里摆酒席,你找机会把蒋凤推荐给我妈,让蒋凤去栖凤渡鱼粉店帮忙做事,她一个哑巴招待不了客人,但可以做些简单的杂活,分担点老妈的压力。”
张秋兰愣了一下。
现在她看待问题的角度已经越来越深。
弟弟要把蒋凤安排到家里的粉店做事,她就想到了蒋凤的工资问题,如果还按照300一个月的话,那肯定是不合适的,以后粉店做大了,招其他普通员工标准不好定,工资给低了,其他员工知道就有意见,但都按照蒋凤这么高的标准给,粉店承担不起。
但是她没有问张云起怎么处理这个薪资待遇的问题,以这个弟弟的个性,还有他和蒋凤女儿不大一般的关系,她大概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最近她也一直在尝试着看一些简单的经济商业方面的书,真正学到的东西倒不多,那些笼统的理论和概念,她越看越懵,脑袋里一团浆糊,但是她记住了这样的一句话:老板不问过程,只看结果。
确定了蒋凤的工作安排,姐弟俩又聊了聊星期五家里摆酒的事情,张云起挂电话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大姐,渐渐的有点儿能替他独当一面的意思了。
张云起笑了笑,拦了辆的士回到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张妈在厨房里准备明天要用的栖凤渡鱼粉食材,大哥张云峰在餐桌上算账,老五小小小日子过得最舒服,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张云起给她买的洋娃娃,一边吃mī_mī虾条一边看《哆啦a梦》。
张云起换了鞋子,走过去把张小小扑倒在沙发上,抢了她的mī_mī虾条,在她越来越白越来越肥的小脸蛋上揉啊揉啊揉,白白嫩嫩的,像有温度的海绵一样,手感特好特舒服。
张小小却很愤怒,大声抗议道:“臭二哥你不要搞我啦,我要看哆啦a梦!把mī_mī虾条还我!”
张云起乐的不行。
小丫头才是贴心小棉袄呀,生起气来都这么呆萌可爱。
张云起把mī_mī虾条还给她,在沙发上陪小丫头玩了会儿,才转身来到餐厅,拿了一个苹果边啃边看大哥张云峰记账。
张云峰没当过会计,不过最基本的记账原则还是非常清楚的,他将收支情况一笔一划记在表格里面,包括每一种食材的种类、数量、进价、总成本以及营业额,全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张云起在旁边看了会儿,啃了一口苹果问道:“今天的营业额有多少?”
张云峰扭头见是张云起,有点兴奋地说:“538块钱。”
张云起心算了一下,差不多今天一天卖了三百多碗栖凤渡鱼粉,这个销售额也还行,毕竟是第一天:“那能算出来今天的利润吗?”
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