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北天君的声音,东天女君一动,却不明显。
她望向远处,轻飘飘地说:“我很好,为什么会不好?”
这时,东天女君身后的一个女弟子十分适时地道:“师父,你不要逞强了,你最近明明十分烦恼嘛。北天君与您一样,是中央天帝之下最出众的天君,你们又有万年的交情,也该让北天君大人帮您出出主意。”
女弟子说:“前些日子,东天的月狼神君又送了您两匹神驹,西天的引乐神君则到处问您的喜好,为您种了一池的望星花。他们两人都是一片真心,又都是神君中的出众之辈,让师父实在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北天君大人,您觉得他们,谁更好些?”
北天君脸色煞白。
缘杏从未见过师父脸色这么白,只觉得之前只是暗潮汹涌的气氛,忽然变成了惊涛烈浪,空气突然收紧。
北天君忽然就落了下风。
而这时,水师弟看了看师父与东天女君的表情,也很有眼色。
他故作天真地道:“咦?这样送东西,原来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吗?那师父,这几年常到我们仙宫来的那几位神女仙女,一会儿送您手帕锦囊,一会儿帮您喂白鹿的,难不成也是对您有什么额外的想法?”
水师弟在北天君四个弟子中年纪最小,才十四岁,又长了张格外无辜无邪的兔子脸,一双圆眼干干净净,说这话的表情语气天衣无缝,找不到丝毫捏造说谎的痕迹。
于是水师弟话音刚落,东天女君和她弟子的脸色也登时煞白,一丝血色都找不到。
北天君的面色倒是好了些。
但他并未水师弟的话说下去,而是瞥了一眼东天女君那里,美眸微沉。
他主动戳破了水师弟的谎言,淡淡地坦然道:“水儿,不必胡言乱语。北天宫素来清净,哪儿有什么常来仙宫的仙女神女?为我做帕子的是司掌纺织的仙官,喂白鹿的是掌管灵兽园的仙侍,不过如此而已。”
北天君说得坦白大气。
东天女君闻言,淡薄而苍白的面容上总算有了几分血色。
她没有看北天君,却也平静说:“我也是……阳儿不必多言。月狼神君为我寻马,是因为欠了我人情,引乐神君种望星花,是因为知道我在颜色上有些造诣,想请我帮他品鉴,不必想得太深。”
两位天君都未看对方,但这下就算都说开了,两人面色稍愉,气氛缓和许多。
然而对话也没有继续下去,谁都没有再先说一句,甚是寂静。
两位师父剑拔弩张的氛围,也令缘杏提心吊胆。
不过,从他们这么一番对话,缘杏也算听出来了,师父和东天女君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