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溜她一眼,波光粼粼,无时无刻不在诱拐她:“萱萱应该跟着我走。”
关幼萱『露』出笑,俏而调皮:“只要夫君不亲眼看到,我便不怕他!”
蒋墨看出关幼萱眼底藏着的羞涩,她眼角眉梢的欢喜遮掩不住,只流『露』两三分,便整个人光彩照人。蒋墨看得怔住,心中对原霁浮起欣羡……为何原霁运气总是那般好?
蒋墨敛了神情,漫不经心地接过侍女递来的匣子。他并没什么想法,想来,左右不过是母亲从长安给自己寄来的一些东西。母亲便总是这般,舍不得他离开身边——不过来凉州几个月,长乐长公主唯恐委屈了自己儿子,不断寄信寄礼物!
蒋墨打开匣子,看到是一封信,与一些银钱。
他挑了下眉,诧异母亲居然这般俗。
然而打开信纸,蒋墨便愣住——信不是母亲写给他的,而是父亲!
他父亲给他的信!
蒋墨捧着信纸的手指轻轻颤一下,告诉自己原淮野写信,必然是询问出关一行之事,没有旁的意思,自己不必多期待。他定定神,才去阅读自己父亲的信。
原淮野不常动笔,他年轻时手受过伤,便不喜欢拿武器,也不喜欢写字。长乐公主爱好书法,家中藏了多少大家的墨宝,原淮野是看也不看,让长乐公主私下说他“果然是没有情趣的武将出身”。
但是原淮野却有一笔好字。
蒋墨看到的这封信,自己肆意fēng_liú,许是因为手伤而力道不足,但字迹缥缈飞扬,另有一类美感。原淮野在信中并未提西域一行之事,而是关照蒋墨的身体——
“听闻你母亲说你伤得厉害,我心中后悔,早知便不该让你出京。你自来生在长安富贵地,那些关外之事不适合你。九月是你生辰,你也未曾赶回……”
蒋墨听原淮野初时说不该派自己出关,他心情不悦,觉得原淮野是再一次的看不起自己。但之后原淮野便关心他的身体,问他伤得如何重,又说起他的生辰竟然错过……原淮野写得不如何多,但字里行间,是让蒋墨回长安的意思。
“怕你银钱不够,便给你寄了些。
“你快些回来长安,我与你母亲给你补办生辰。”
蒋墨眉目间的戾气,一点点淡了下去。关幼萱偏脸,见蒋墨越读信,神『色』越好。待蒋墨放下信纸,他眉目间漾着笑,动人万分。关幼萱抚掌笑:“五哥心情好?”
蒋墨难得温声:“是,我阿父给我写信,想让我回去。”
关幼萱一怔。
蒋墨的阿父,不也是原霁的父亲么?
蒋墨轻飘飘望关幼萱一眼,恶意之心涌上,想通过关幼萱来刺激原霁——“阿父让我快些回长安,他会帮我补办生辰。”
关幼萱不知有没有领会到蒋墨的炫耀之心,她闻言竟然为蒋墨高兴:“太好了!”
蒋墨挑眉:“你高兴什么?”
关幼萱:“我不知道呀。只是五哥高兴,病便会好得快;我是替五哥高兴。”
蒋墨:“虚伪。”
关幼萱弯唇,并不在意他的刻薄。关幼萱还询问他:“所以五哥是要离开凉州了么?五哥,你在关外的时候,有没有遇见我师姐啊?”
蒋墨一怔:“你说什么?”
他并未遇见关幼萱的什么师姐,但他有遇到关幼萱的一个叫张望若的师兄。张望若其人过分至极,几次调戏他,戏耍他,让他心生恼怒。他便刻意报复——一把火烧了漠狄王庭的时候,他将事情引到了张望若头上。
他巴不得张望若为此付出代价!
……但是此时,蒋墨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张望若既是关玉林的关门弟子,那必然和关幼萱的关系也很好。关幼萱的那个师姐如何,蒋墨没遇到。可关幼萱的师兄却倒了霉,若是关幼萱知道他如何对她师兄……
蒋墨僵硬的:“我在关外谁也没遇到。”
关幼萱挑一下眉。
心想裴象先师兄不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关幼萱观察蒋墨勉强的神『色』,便掠过这个话题,不再多提。
关幼萱坐在床榻边,小心看看左右的侍女,凑到蒋墨耳边,手搭在少年耳边,小声糯糯:“你真的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呀?是植物吗?”
蒋墨偏脸,自得笑:“自然。”
关幼萱:“那你还需要我师兄帮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