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会儿,头犬又叫起来了,其它四只猎犬也跟着吠叫。
女真人都冲上去了,铁木真以为猎犬发现的,又是一只黑貂。没有想到,忽鲁已经在前面兴奋地喊了:“树上有一只马猞猁,大家快散开。”
女真人鼓噪起来,有的丢石子,有的摇树干,阿里不则张弓引箭,准备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用箭射死,毕竟它的皮毛也相当贵重。
铁木真跑上去时,发现树上有一只怪模怪样的动物,身上的斑纹与山大王的有些类似,不过颜色没那么深,体形也没那么大。
马猞猁的体形也不小,在树上行动时,没有黑貂那么灵活,速度也慢了不少,但在众人的逼迫之下,还是连跳了几棵树。
总是另辟蹊径的忽鲁,很快便带着五只犬,离开了众人,向马猞猁逃跑的方向走去,在林子中到处搜索,最后停在了一棵干枯的柞树前。
这种干枯的硬木树干,女真人称为“响木”,一旦敲打起来,声音特别响,就像击鼓一样。
当马猞猁跳到那棵树旁边时,忽鲁立即用石头拼命地敲打起来,倏然而起的声音,一下子就声振林木。本来就惊悸不安的马猞猁,霍然听到这个响声,吓了一大跳,在跳向另一棵树的过程中,心惊胆战地摔了下来。
没承想到,铁木真听到响声,刚好向这边跑了过来。
眼看马猞猁从天而除,就要落在身边,铁木真吓了一跳,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马猞猁已是一个纵跃,高高地弹跳起来,从他的头上,一下子跳了过去,那惊人的弹跳力,不禁让他骇然。
再次落地的马猞猁,立即遭到了猎犬的围攻,双方随即打成了一团。
在混战之中,头犬又咬住了马猞猁的喉咙,由于忽鲁一直在喝令,让头犬嘴下留情,凶悍的马猞猁在女真人到来之前,差点从头犬的嘴里挣脱,并在头犬和另外一只犬身上,留下了好几道抓痕。
女真人用木棒去捅时,被马猞猁紧紧地咬住了,忽鲁趁机用腰刀敲击它的头部,才将它打死了。
这一次,他们又得到了一张完整的马猞猁皮。
铁木真这才看清马猞猁的真面目,尾巴粗短,两只耳朵的末端,各有一撮尖毛,下巴上还有连腮胡,简直是不伦不类,也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离奇的动物。
当天晚上,大家吃晚餐时,铁木真又好奇地问道:“忽鲁叔叔,在整个兴安岭老林子中,什么动物最神秘啊?”
很多女真人都异口同声地说:“当然是黄皮子。”
“黄皮子,这是什么动物啊?”孛儿贴也好奇了。
“就是黄鼠狼啊。”一个女真人说。
忽鲁接过话题:“对于女真人来说,黄皮子是最邪门的动物。它的个头很小,主要以捕杀老鼠为食,却跟银鼠一样,也能捕食大自己很多的野兔。一口咬住野兔后,就再也不松口了,任由野兔奔跑和挣扎,直至倒地而死。”
“大家经常看到黄皮子,吊在飞奔的野兔身上,还以为黄皮子驯服了野兔,将对方当作了自己的坐骑,像人将马作为坐骑一样,从而认为它很邪乎。”
“还有人说,亲眼看见黄皮子在野兔面前跳舞,野兔也不逃跑,反而像中邪一样,一眼不眨地看着,很快就晕倒在地,成了黄皮子的食物。如此一来,大家认为黄皮子还会施魔法,使野兔无法逃跑,只能成为它的食物。”
阿里不补充说:“还有一点,很多黄皮子在乱坟岗居住,到了晚上,它们如鬼魅一般,在乱坟岗子出没,又增添了很多神秘感,女真人也就更加笃定地认为,黄皮子才是最邪门的动物。”
“哈哈,黄鼠狼还邪乎!在捕鱼儿海边,我亲眼见过一只,被大苍鹭的嘴巴叼住后,先放在水中溺死。接着,大苍鹭叼起黄鼠狼,张开大嘴巴,高高地仰起脖子,几口就吞下去了。”孛儿贴笑着说。
德薛禅却开始故弄玄虚了:“铁木真、孛儿贴,你俩想不想知道,黄鼠狼是怎么吃刺猬的?”
孛儿贴好奇地说:“刺猬浑身是刺,听说连狼都无法吃到它们的肉,黄鼠狼能吃到,那真是太厉害了。”
刺猬碰到黄鼠狼后,像平时遇上危险一样,迅速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将脆弱的头部保护起来。
而狡猾的黄鼠狼,也有自己的杀手锏,便掉过头去,将屁股对准刺猬的头部,撒出它那恶臭难闻的臭屁。
闻到臭屁后,刺猬立即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赶紧伸出头,站起身子来准备逃跑。可是,黄鼠狼正在身边等着呢,一口便咬住刺猬的头部,然后从头部和肚子开始吃起来,直到刺猬只剩下一张带刺的皮为止。
碰到带刺的刺猬皮,一般都是黄鼠狼干的。
德薛禅讲完后,又笑了笑:“黄鼠狼与银鼠、蜜狗长得很相似,它们有点像表亲关系,三种动物都很小,却都很凶悍,能捕杀大它们很多的猎物,可不能小看啊。”
忽鲁也笑着说:“首领说得对,这三种小动物,跟我们女真人一样强悍。铁木真,你说是不是啊!”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忽鲁才接着说:“其实,我经常打猎,与黄皮子打的交道多,后来才发现,大家都高估了它们,就像孛儿贴所说的那样,其实连苍鹭都对付不了。不过,很多人都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忽鲁不想继续说了,铁木真却正在兴头上:“忽鲁叔叔,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