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童犹自站在那谷口之中,虽远远望去看不清其神态,但从那背影亦可看出,此刻心情甚为兴奋。
就在苏迈二人低声窃语时,谷内突然有阵阵轰隆之声传来,远远望去,尘沙四起,烟雾缭绕,那情形,仿佛便有大军压境一般。
苏迈见状,朝花相容投去一瞥,花相容以手压唇,随后笑了笑,示意苏迈观望。
那孩童见见动静,似乎颇为开心,朝那谷口“哈哈哈”地一阵狂笑,随后才道:“老妖猴,终于要出来了?”
话音未落,谷口一阵骚动,数十只小妖猴排列整齐,鱼贯而出,其后跟着一辆制作粗陋的大轿,四只身形高大的妖猴抬着那轿子,晃晃悠悠混在众猴之中,而
那轿子之上,正是一只体形较身下众猴高出一倍有余的壮年妖猴,一身黑色毛油滑水亮,在阳光下如针般根根直立,泛着微微亮光,看去颇有几分声势,看情形,应便是这谷中之猴王。
不过在苏迈看来,这妖猴充其量亦不过是个山大王罢,比之那天阙山的巨妖朱驭,却有云泥之别。
“老家伙,别整这些花架子,爷爷我看不上!”那孩童见状,嗤笑一道,对那妖猴的排场很是不屑。
也不待那猴王有何指示,先前领路的一众妖猴便一涌而上,将那孩童团团围住,一个个龇牙咧嘴的,仿佛便欲将那孩童生吞活剥一般。
猴王及近前来,挥挥手,示意抬轿之猴将其放下,随后指了指那孩童,口中哇哇地叫了半天,苏迈凝神细听,亦不知其所云,本以为是自身修为不够,遂又望向花相容,只见其面色沉静,偏头侧耳,细思片刻,亦是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妖猴只怕修炼级别不高,顶多结了妖丹而已,尚未能吐人言!”
“那孩子能听得懂妖猴之语?”苏迈有些好奇道。只听得猴子口中吱吱呀呀的,完全不懂期意,这孩童能吐人言,莫非还会猴话不成?
“万物相生,既然皆在这林中生息繁衍,我想,应有其相处之法!”花相容亦不甚肯定,猜测地道。
“那倒也是,听口气,他们似乎并不陌生!”苏迈点点头,边说着边又朝那谷中望去。
那孩童此刻却不再出言,走近那猴王,随手捡了个棍子,站在地上朝上一指,口中叽叽嘎嘎地叫了出来,这回,却不是再是人言。
猴王初时尚意气风,威风八面,听了半天,一张满是毛的黑脸皱成了一团,便像个霜后的茄子一般,越听越是烦燥。
随后,只见那孩童言毕,将棍子往地上一插,双脚绞到一起,斜着身子,看向那猴王,模样甚是桀骜。
许是被其言语所激,猴王闻言,巨足往地面一顿,激起一片尘土,同时大口一张,黄牙如利剑般倒竖而起,其状凶暴而狠厉。
苏迈二人不清楚这孩童和猴王之间有何恩怨,不过看情形,似乎这孩童更像是来寻仇,至于说了什么,却是一无所知。
花相容见那猴王颇有些暴怒,仿佛大战一触即,不过他并不在意,却是朝着苏迈笑了笑,口中说道:“苏迈,有没
兴趣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苏迈一听,很是疑惑,眼下这入谷之道已被占,当务之急,自然是设想绕过才是,此刻,哪有心思来玩什么游戏!
“呆会,若果真打起来,你猜猜哪边会胜?”花相容笑嘻嘻地道。
“这孩童看去有恃无恐的,如果真像你所言,他是巨人族百年一出之天才,那这妖猴只怕敌不过他啊?”苏迈闻言,想了想,便说道。
他急着要通过那猴谷,内心里自然是希望那孩童取胜,不过又担心,万一那猴王落败之后,心情不爽,到时候转而对付他们二人,那便更糟糕。
“如此,我们便赌上一赌?”花相容眼神一亮,望向苏迈神秘兮兮地道。
“如何赌法?”苏迈亦是少年心性,此刻见花相容意兴甚浓,忙又问道。
“若那孩童胜,便算你赢,反之亦然!”花相容折扇一展,笑意甚浓,看这情形,似乎胜券在握一般。
苏迈见状,颇有些奇怪,遂问道:“你可有胜算?”
“无!”花相容摇摇头,又道:“未斗之前,胜负仍是未定之数,哪来的胜算!”
“不对啊……”苏迈皱皱眉头,朝着花相容望了一眼,随后道:“以你花二公子的聪明才明,当不会做亏本买卖,你主动选那猴王,莫非你知其底细不成?”
“哪里哪里!”花相容忙出言否认,见苏迈一脸不信的样子,又道:“在下乃是堂堂乾元城花家二公子,平日里不在家里修炼,便是城中游逛,这深山老林之内,还真是初次到访,再说,这猴王不过一只不成哭的妖猴罢了,又有何底细可言!”
“这倒也是!”苏迈闻言,也觉颇有道理,这猴王除了体格粗壮些,看去确未有何出奇之处,莫非,这花二公子真的只是一时赌瘾犯了?
想到此,苏迈便不自觉了笑了笑,遂道:“若战成平手,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