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队巡卫被苏迈所灭,不过瞬息之事,想来应来不及发讯号求救,不过片刻之后,却又突然听得那城中四处,皆有马鸣声响起,不一刻,无数黑影自天边突闪而现。
“看来,这儿便是那离魂井!”二人站于院中,那隐约可见的井口,亦是一道虚影,夜雪围着那地面转了几圈,却未发现入井之法。
“这含烟还真不地道,都告诉我们入口所在了,竟还留了一手!”苏迈神情有些郁闷,那城中巡卫很快便至,若再找不着入口,那他和夜雪二人,只怕便凶多吉少了。
对付几只阴魂,倒还可施突袭,但见前方这阵仗,显然来者不善,若一旦被合围,在这浮空城中,基本上无逃生之可能。
“这地方乃阴魂所居之处,我们身上并无类似法宝,想要强行打开这出口,只怕不易啊!”夜雪秀眉深锁,一时却无甚办法。
正自踌躇间,那四面八方赶来的巡卫已近在咫尺,青一色的双头怪马,一身漆黑,转瞬间,便已到了那小院之外,而远处,还有黑影在不断浮现。
今夜,本是浮空城万千阴魂的狂欢之夜,除了去那孤山寻求机缘者外,其余魂灵均隐于各处,在那血月之下,静心修炼,故而大街之上,却甚是冷静,这百年难得一见的血月现世、木莲花开,对于这些不生不死的阴魂而言,便是改变机运的绝好机会,只不过,这原本宁静美好的一刻,却被这突然而来的两个活人所打破了。
城中巡守的卫队,获得动静,很快自四面八方涌至,而那些被惊扰到的魂灵们,亦无心再修炼,纷纷自各宅院之中,街巷之内闪身而出,追随那些巡卫的脚步,赶了过来,这浮空城中,本是一潭死水,千百年未曾有甚动静,这一刻,满城巡卫出动,马鸣嘶嘶,显然,有不寻常之事发生。
苏迈二人亦未料到会有如此大的动静,望向那满天的虚影,一时,茫然而恐慌。
夜雪立于那井口边缘,悄悄自袖中取出一个浅黄色的圆球。
若注定无法逃脱,那便拼命一搏,拼个你死我活。
苏迈自然不知夜雪心中所想,见那无数阴魂纷涌而来,心亦沉到谷底,手中握着那黑剑,却觉有些无力。
“苏迈,你怕么?”夜雪突然转过身,朝苏迈一笑,随口问道。
“怕甚!”
苏迈挺挺身,应了句,语气甚大,但听起来,却多少有些底气不足。
“你呢?”见夜雪面带笑意,苏迈亦有些奇怪,复又反问道。
“怕啊!”夜雪应声回道,神情很是自然。
苏迈闻言一窘,其实他又何尝不怕呢,虽说先前他孤身入湖,便已做了最坏打算,不过,这一刻真来临时,他自然亦有些不舍,再何况,此刻夜雪同行,多一个人,他便多一份顾虑,这心情自不如原先那般洒脱。
这一年来,他多次行走于死亡边缘,几次侥幸,都是死里逃生,这其中,有数回,便得夜雪之助,而眼下,过往似乎无所不能的夜雪,亦随之身陷险境,看来,已是无计可施。
就在这片刻之间,那巡卫已然逼近。
苏迈先前之举,他们并未见到,故而一时间,亦有些困惑,先前那队巡卫又去了何处,若被击杀,为何连一丝痕迹也未留下,况而这巡城卫士,皆是千挑万选之辈,要在毫无动静之下让整队消失,确是不易,不过眼前所见,却又令他们不得不信。
一时间,这先到的数队巡卫亦有些摸不清状况。
不过,片刻之后,便又向二人围了过来。
夜雪面色一沉,手中有黄芒一闪,一袭黑衣无风而动,看上去,灵力鼓荡,下一刻,便欲爆发。
苏迈感受到夜雪之怒,朝其望了望,却见其面露决绝,似有决死之意。
手中红芒一闪,劫火复又闪现,一团火光向身前扬起,苏迈一把拉住夜雪,手中掐了个法诀,大喝一声,便欲遁去。
他见夜雪有拼死之意,突然想到这遁逃之策,虽不知是否有用,但苦无他策,只好一试。
不过,在此刻,却和那神州界上大有不同。
钱季子的遁法虽妙,但亦不脱那五行劫术,利用五行流转之力,遁土而去,说白了,亦不过借地隐身而已,但在这浮空城中,并无土木,诺大城池,皆浮于那黑水之上,这城墙房舍,皆不知为何所造,脚底亦是一片漆黑,踩在其上,虽不致掉了下去,但亦感觉有些飘浮,并无踏实之感,故而苏迈这一遁之下,竟然毫无反应。
夜雪不知苏达所为何意,见他举止怪异,忙朝其望了望,一脸疑惑。
苏迈虽亦有心理准备,但见状亦有些尴尬,来不及解释,那巡卫手中的长鞭,已打了过来。
无数鞭影,如一张黑网,漫卷而至!
这巡城卫队,似乎平日里多有配合,彼此之间,甚为默契,这长鞭一出手,便有夺命之意,鞭影重重交织,将前方二人紧紧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