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原本是打算出院的转天就回公司去报道,结果被纪遄飞那么一折腾第二天别说去上班了,根本是连路都没办法自己好好走。被抓着双手按到冰凉的落地窗上从背后贯-穿差不多就是楚然那一天最后的记忆了,不过从他再次清醒过来之后的天色和浑身上下的几乎没有一个地方不酸疼的感触来看,纪遄飞肯定没有就那样轻易的放过自己。
然而……
楚然站在舆洗间的水池前叼着牙刷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发呆。戒指的款式很简单,就只是一个白金质地的指环然后在上面镶了一圈碎钻,却让他觉得当纪遄飞把戒指套上自己手指的时候也牢牢套住了他的心。
那个瞬间,楚然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归属。当然,这并不是说他和纪遄飞之间形成了什么奇怪的依附关系,而是一种很难用语言去准确描述的东西。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在此之前他一直如同行走于虚空之中或是岌岌可危不知何时会开裂的冰面上,而如今纪遄飞将自己带回到了陆地。
就像纪遄飞说的那样,今后的路短不了还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磕磕绊绊,但有了彼此在身边便再不会感到害怕。楚然这样想着抬起头看镜子里叼着牙刷的自己不由得笑了笑,飞快地刷好牙又洗过脸,门外适时传来纪遄飞催促他快点儿出来吃早饭的声音。
这个早饭吃的有一多半的时间纪遄飞都在盯着楚然手上的戒指看,看到后来干脆直接直接伸过手去抓了他的手指揉搓,还一直傻了着说什么“这戒指可真好看啊,也不知道是谁挑的眼光这么好”。
楚然只能一只手吃饭不说,还得听他一直说这些傻了吧唧蠢话,心里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就忍不住怼他说要是觉得好就拿回去慢慢欣赏,还一边说一边撂了筷子佯装去摘戒指。纪遄飞连忙将他的左手牵高一副护着什么稀世珍宝的样子,半晌又拉着凑到唇边吻了吻那手指道“还是戴在小然手上好看”。
吃过一顿打打闹闹的不正经早饭后,纪遄飞丝毫不容拒绝的担负起了送楚然上班的重任。原本楚然打算自己开车去公司,奈何那天从医院出来就被纪遄飞直接带来了这栋新房子,接下来的几天又根本连门都没出过——确切的说是前两天几乎连床都没下过,所以根本不知道哪儿是哪儿以及从这里到公司要走哪条路花费多少时间。
一路上两个人东拉西扯的闲聊着,纪遄飞的嘴角一直向上勾着脸上的笑意也是片刻未曾消失过。楚然知道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是藏也藏不住的幸福,不止纪遄飞他自己也是这样。只要看到纪遄飞甚至只要想到这个人,就会忍不住想要微笑,胸口涨得满满的满心都是快要满溢出来的甜蜜和幸福。
当楚然走进办公室大门的时候,表面上一如既往的和每一位比他早到的同事笑着打招呼,心里却还是有些忐忑。赵涵原本的位置空了出来,除了一台公司配备的电脑在没有其他东西摆在桌子上,就好像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忐忑也好伤感也好,这些情绪都没能在楚然心头萦绕太久就被冲过来将他抱了个满怀的冯佳佳给驱散得无影无踪了。楚然也是后来才听说冯佳佳也在之前那件事里面帮了不少忙,心里面是很是感激,得想着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她。
正想着,冯佳佳却突然翻着一只手掌递到楚然面前,俨然一副找他要东西的样子。楚然愣了一下,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只好略带疑惑地回看了她一眼。冯佳佳一改方才的眉开眼笑整张脸都板了起来,表情严肃的颠了颠自己伸到楚然面前的那只手,说道:“喜糖。”
“什么?”楚然下意识地偏了偏头,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喜、糖。”冯佳佳又重复了一遍,还唯恐天下不乱的提高了音量:“不是说了让你回来的时候给大家带喜糖嘛!”
“小姑n_ain_ai!”楚然叫她吓了一跳又不好直接上去捂冯佳佳的嘴,只好在她伸到自己面前讨要喜糖的那只手上稍稍用力地拍了一下,却不想下一秒就被对方抓了拉去眼前。
“天呐!楚然,你这婚戒都戴上了,还想赖我们的喜糖啊!太过分了吧。”冯佳佳说着又把楚然带着戒指的左手举上半空,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看到。
楚然连忙把手抽回来,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情尴尬的看了看周围的人,然而却没有看到任何人露出他担心看到的嘲讽或蔑视的表情。有两个平时就经常和冯佳佳在一起关系很好的女孩子大着胆子围上来,却又不敢像她那样去抓了楚然的手来看,只是很兴奋的小声说着什么。
而其余的人,有的好奇的往他们这边张望,有的则忙着自己手上的工作。楚然这才松了口气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却还是没逃过冯佳佳的追讨答应中午请吃饭来抵消喜糖的债,又在另外两个女孩子期盼的目光中同意邀她们一起。
日子就这么紧张而忙碌的过着。少了那个故意加害的人,压在肩上的工作虽说重是重了点但也只会偶尔才让楚然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像之前那样的严重嗜睡、眩晕又或者视物模糊等问题则再也没有出现过。
纪遄飞对于楚然的忙碌偶有不满,特别是在他第三次被甲方的一个电话从自己身下揪起来改方案的时候,可以说是积怨已久彻底爆发叫喊着非要他换个工作。不过他闹归闹,作为一个同样忙起来怕是连家回不来的成年人,纪遄飞其实也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