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站着的女子,是沈星开店以来的第一个贵客,夏红玉。
也就是上次、也是第一次买走眼瞳木雕的人。
沈星有印象,因为收银台的抽屉里还放着夏红玉当时给自己的名片,他记得对方是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的总经理,至于是那公司叫什么名字则忘记了。
这一次夏红玉穿了一套老红色的女士西服,九分裤,高跟鞋的鞋跟依旧很高,头发还和之前一样,一个大大的波浪卷。
这女人手里的包则换了一个,不再是驴牌,不过依旧是名贵品牌。
“稀客稀客。”沈星放下手中的活,把手套脱下,站了起来。
夏红玉则笑眯眯的道:“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没有。”沈星摆了摆手,“在哪儿都是工作,店里没客人的时候,我闲不下来就会一直做木雕。”
夏红玉指着木架上正在静置通风的那面壁人木雕,道:“这件作品……的创意是什么?”
沈星抬头看了一眼,回道:“这是我刚刚完成的木雕,才上蜡,主要想表达的是生活中不同的人复杂的内心世界,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是对生活的纠缠,或者人性的复杂和难以理解。”
顿了顿,沈星笑了起来,“其实我只能算是抛砖引玉,或许每一个人看见它,都有自己的理解。”
夏红玉若有所思的点头,仔细的打量着这些重合在一起的身体。
片刻后,她默默开口道:“我所感觉到的,是一种用畸形的复杂体,代表了每个人心里最深处的扭曲。”
沈星拍了拍手,赞道:“这个理解很深刻,而且点出了人性的事实。”
这个马屁必须拍,而且还要拍得刚刚好,毕竟眼前这女人可是一个当初购买眼瞳木雕时、连价格都不还的金主。
沈星还记得,自己当时要价一万五,本来想着等对方还个价,最后一万二卖掉也很理想。
哪知夏红玉直接没还价,让他包好就拿走了。
“这个作品卖不卖?”夏红玉问道。
“卖,当然卖了。”沈星点头。
走到一旁给夏红玉泡了一杯茶,让这金主坐下慢慢聊。
“是什么原因让你想着制作这样的作品的?”夏红玉饶有兴致的问。
沈星道:“一些经历。”
夏红玉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下,但因为茶水还很烫,所以并没有喝,而是又放下,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沈星呵呵一笑,没有回答,问道:“夏总,到这里之前你是不是去过我以前那个老店的位置?”
夏红玉点头,“看见那老店门面旁边贴了一张你留下的告示,所以跟着找来了。不过那告示基本快脱落,字体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没事,老顾客差不多都知道这个位置了。”沈星笑道:“你是最后一个。”
夏红玉抿嘴微笑道:“常年在外出差奔波,很少有时间闲下来。这不一有时间,就想着到你这儿来看看。对了,刚刚我们说的这件木雕,叫什么名字?”
沈星略一沉吟,“没有名字,因为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会一样。”
“那你总不会胡乱叫吧?”夏红玉道。
沈星摇头,“不会,每一件作品我都有自己的叫法。”
“好吧。”夏红玉耸了耸肩,将稍微变温一些的茶水送入口中,轻轻喝了一小口,问道:“多少钱?”
“两万。”沈星早已做好了定价。
夏红玉这次同样没有还价,而是继续问道:“现在拿走可以吗?”
沈星点头,“让它再静置片刻,一会儿我给你打包好,你回家后小心拿出来放在通风的地方,多放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好的。”夏红玉起身又走到那面壁人木雕前方,仔细端详。
看得出来,这女人可能是因为曾经学医的原因,对于人体部位的兴趣非常大,特别是该部位如果透出一种荒诞、诡异的元素时,她更是爱不释手。
比如此刻店里还有其他带有灵蕴的木雕作品,比如面具、衣柜、楼梯等等,特别是楼梯下方的小水池,在注入清水后还能冒出大量白雾,但夏红玉却看都没看。
与沈星又闲聊了片刻,夏红玉能够感觉得出,沈星的个人经历其实非常丰富,并不是一个整天宅在家里,闷头琢磨怎么做木雕的人。
虽然她又看了一下沈星正在制作的种婆iv的木雕,感觉更是有些惊异。
种婆iv那大量长发几乎已经拖地的造型,让夏红玉惊叹沈星的想象力,这种婆木雕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从电影里走出的人物,透出神奇和诡秘。
对于那种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的男子,对这种造型的木雕,应该是非常符合他们的欣赏角度的,不愁卖不出去。
当然,夏红玉不知道沈星并不打算雕刻种婆的木雕用来销售,他制作这玩意儿纯粹是为了自己保命。
在木雕店里待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沈星用一个泡沫箱子替夏红玉装好了面壁人木雕,并为她送到停在街边的车上。
夏红玉驾车离开,一路向云谷市的永建大厦驶去。
位于永健大厦的家,是夏红玉在离婚之后买的,那个时候她依靠自己经营的医疗器械公司赚了一笔钱,想着今后要对自己好点,一咬牙买了位于大厦37楼的住宅。
这是一个复式住宅,面积很大,装修富丽堂皇,家里面的家具同样价值不菲。
夏红玉平时因为工作很忙的原因,很少回家,她并没有孩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