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退去,朝阳初升,金光割破天地,照亮莽莽大荒。
赢煊起得很早,盘坐在青石上,修行负岳法。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朝阳之时,万物初始,天地灵机最为活泼,旺盛,能大大提高修行效率。
另一旁的空地上,一群孩子在一位肌体强健的壮汉带领下,哼哈有声的练拳,锻炼体魄。
只是小孩子心性不定,总爱朝着赢煊看去,目光中满满的羡慕。
“注意力集中。”壮汉穿着兽皮,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扫视着每一个孩子,一脸严肃,“想要做到像小蛋蛋那样,就认真打拳,锻炼体魄,这将是你们在大荒中生存的根本。”
赢煊的天赋早在他用一月时间便将村长的教的知识学会并理解后,就已经被打上了天才的名头。
因为,大荒中修行,认全字是最基本的,还得要理解其中蕴含的真意,方才能入门。
在壮汉的眼里,能做到像赢煊这般迅速的,放眼羊村周遭诸村,天才,绝顶的天才。
因为他至今,都还没能认全村长教的那些字,扭扭曲曲,弯弯钩钩,看得他实在是脑壳痛,还不如去跟土龙打一架来得痛快。
壮汉‘认真告诫’了一番后,又喝道:“只要努力,就能像小蛋蛋那样,明白了吗?”
“明白!”
一群孩子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中气十足,大声回答。
赢煊无奈的睁开眼睛,要不是座下的这块青石他坐出了感情,要不是不能出村,要不是被某个无良老头‘威胁’,他才不会每天都来当一次‘别人家的小孩’,听着这么羞耻的小名。
这一幕,每天都固定在羊村的清晨上演。
主演,赢煊;配角,羊村一干未成年的孩子;导演,村长。
目的,就是让羊村未来的花朵们有奋斗目标,有追赶目标。
“年轻的花朵们,本天才是能追上的吗。”赢煊撇撇嘴,认为村长导演的这部剧后面怕是要烂尾,万一这些小花朵们被他惊世的天赋打击的体无完肤呢。
“像这样的,我能打十个。”看着在认真督促孩子们打拳的壮汉,赢煊捏了捏小拳头,一抹隐晦的亮光闪烁,若是将其放大无数倍,便能看到一枚枚如同金属浇铸而成的符文连绵一片,散发着璀璨光芒,弥漫着混沌气息,蕴含着大道真意。
现在的他,很强。
“小蛋蛋,今天这么早就完功了。”
看见赢煊没在继续修行,那边正认真督促孩子们打拳的壮汉大嗓门一开,顿时就让在构建自己很强的赢煊破了防。
“是啊,大福叔。”赢煊回了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则掀起了滔天巨浪,“我要改名,我一定要改名……”
即便是到了现在,赢煊依旧无法接受这个小名,讲道理,本天才都已经把自己的本名写出来了,但村民们还是只认村长为他制定的小名,小蛋蛋。
天才能有小蛋蛋这么……羞耻的小名吗?
不能!
悲哀的是,在羊村,村长就是绝对的权威,绝对的统治力。
赢煊已经能想象出,当他成名后,这个黑历史绝对会被某个无良的老头拿出来卖弄。
“吃饭了,小崽子们。”
煮饭大婶的大嗓门将沉浸在自己成名后该如何处理这段黑历史的想象中的赢煊拉了回来。
“哦,吃饭了。”
孩子们一阵欢呼,不顾有些酸痛的手脚,一哄而散,冲向村中的大食堂。
没错,在羊村,有一个大食堂,专门给未成年的孩子设立的,食材很丰富,都蕴含着极为浓郁的灵气,经由煮饭大婶精湛的厨艺后,变得无比醇和,让孩子能更好的吸收。
赢煊不知道在这大荒中是不是都像羊村这样,亦或还是只有羊村如此。
他很希望是前者,但依照他的看法,多半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主食是灵米,顾名思义,就是蕴含着灵气的米,羊村是没有灵米产出的,得到离羊村很远的墟市购买。
灵米在大荒中极为难得,首先便得需要一块能让灵米生长的灵地,其次在灵米生长过程中还要十分小心的照料,灵米是很娇贵的,稍有不甚,便是心血白费的下场。
配菜也很丰盛,村中的狩猎队猎杀的凶兽经过处理后的精肉,蕴含一丝灵气的果子,还有鸟蛋,各类飞禽的都有……
吃完早饭,把碗筷清洗干净后,赢煊叫住了正给一个留着鼻涕的小屁孩添饭的煮饭大婶,“春婶,给小家伙煮的奶放哪了?”
“赶紧拿走,免得这群小崽子眼馋。”春婶转身拿出了一个还在冒热气的陶罐,旁边的鼻涕娃都快被奶香馋哭了,顿觉手中的灵米不香了,也嚷嚷着要喝。
“你都几岁了,还喝奶。”赢煊捏了捏鼻涕娃,接过陶罐。
村长住在村中偏东的一侧,是一个小院落,由石块堆砌而成,赢煊提着陶罐,一进门便看见了在村长怀里的小家伙。
正是几个月前,被赢煊的一滴血就回来的那个孩子,已经从幼婴的模样恢复成一岁左右的样子了。
“咿呀~”
小家伙长的很白嫩,像个瓷娃娃,看见赢煊,嫩嫩的手臂卖力挥动着,口中咿咿呀呀,让刚进门的赢煊露出了笑容。
在羊村,除了村长外,小家伙最缠的便是赢煊,基本上村长没在的日子,都是赢煊在带着,提前体验了一把带娃的感觉。
“怎么又带了兽奶!”闻着四溢的奶香味,村长皱了皱眉,兽奶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