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小儿,花言巧语蒙骗陛下,老夫这就捉你去正法,看你还怎么巧舌如簧欺骗世人!”怒吼着,孔颖达就噌噌的闯了进来。
李川抬头,一脸的迷茫。
哪里来的老头,咋咋呼呼的说什么呢?!
“孔老夫子,孔祭酒大人,小心着点,别崴了脚。”李承乾小正太在后边紧紧的追着。
别看孔颖达年纪大了,怒起来飞奔的速度竟不下于那些战场厮杀的武将。
真不知道这绝活都是怎么练出来的。
李川见这老头奔势不减,还顺手在门口的柜子上抄起了一个花瓶,惊觉不好,立刻跳起来就往里间冲。
随着李川身影呼啸而至的就是那个花瓶,哗啦啦碎了一地。
李川躲在屏风后面,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好险啊,这要是咂在他脑袋上,非得开花不可。
“喂,老头,这花瓶是你砸的,你必须赔钱!”
皇宫大内的花瓶,他可赔不起。
孔颖达一愣,连狂奔的脚步都停了下来,这人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竟跟他计较一个花瓶?
“竖子小儿,给老夫出来!”花瓶的事扔一边去,孔颖达挽袖子就准备进去逮人。
这时候小正太李承乾终于赶了上来,伸手就将人给拉住了,“孔祭酒,您听孤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定是他不知弄了什么玄虚,欺骗了陛下,欺骗了天下人。”孔颖达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样的竖子存在一天,都是往陛下脸上抹黑,你想没想过,留下他,后人会如何评价陛下?这可能会成为陛下一生的污点。”
“嘿,你这老头,说谁污点呢?你才是污点,你是你们全家的污点。”李川气得跳脚,他怎么了就污点了,至于嘛,素不相识他上来就打,自己也没说还手啊。
还是社会主义的教育好,他懂得尊老爱幼,但平白被污蔑,这可不能忍。
“你为老不尊我说什么了吗?你还没完了是不是?”李川绕了一圈,从屏风的另一边绕出来了。
斗嘴是可以的,但让他跟老人家打架,这个……他过不去心里那坎儿。
再说了,万一他要是碰瓷可怎么办?自己上哪说理去?!
别以为大唐就没有碰瓷的了,什么时候什么年代都有那种赖皮的。
孔颖达气得直哆嗦,伸手指着他,嘴唇抖个不停,就是说不出话。
什么为老不尊?他怎么就为老不尊了,会不会用词?
李承乾急忙帮着抚胸拍后背的顺气,生怕孔老先生就这么厥过去,那事可就大了。
“李川,这位是孔祭酒孔大人,孔圣人的后辈。”李承乾给李川猛使眼色,那意思是:你还不过来道歉,还等什么。
李川眨眨眼,接收到了李承乾的意思,但他却不愿意,凭什么他就要伏低做小的认错啊,他又没错,别说是孔圣人的后辈,就是孔圣人当面,他也绝不认错,他没错!
梗着脖子站在那里,孔颖达瞪他,他就瞪回来,一点都不带心虚的。
“你,你,无知小儿,竖子该死!”孔颖达都快气迷糊了,只感觉血直往头上涌,恨不得立刻一巴掌拍死这小混蛋才解气。
李川的眉毛根根直立,又一个惦记他小命的家伙,不可饶恕。
惹不起李二陛下,我还惹不起你吗?!
孔子的后代是吧?小爷会怕你?!
“老头,你是孔子的后辈,那小爷问,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什么意思?”李川有意说得很快,没有断句。
孔颖达鼻子哼了一声,高抬着头,蔑视着李川,问他论语,这小子是疯了吧?!
“民者,愚也,引其向善,引其守德,律法使其规范,意志予以引导……”
“停停停,简单一句话,就是说让老百姓走你们规定好的道路,按你们的意志去做事,也不需要告诉他们为什么,对吧?”李川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吊书袋什么的,让他头疼。
孔颖达眯着眼想了想,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解释。”
“呵,那我问你,‘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什么意思?”李川得意的一笑,见孔颖达瞬间呆立当场,他笑得更灿烂了几分,“‘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又是什么意思?还有,‘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什么意思啊?最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些都是什么意思?孔大人可知道?”
看我不给你玩出花来?跟小爷比急智?小爷可是网络爆炸的时代来的,怕你啊!
感谢老姐在暑假时跟准姐父闲聊扯到了论语中的争议,不然他还真没办法对付这老头。
“孔圣人有三千弟子,七十二贤人,他还说过‘学而不厌,诲人不倦’,‘有教无类’等话,你觉得如此崇尚教书育人,想要教化万民的圣人,能够说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样愚民的话?”李川恨不得搬个凳子,翘着脚,再弄把扇子来摇一摇,让这老头瞧不起他,总想把他弄死,看他气不死他,“还民者,愚也,你才愚吧!你说,到底咱俩谁是污点?你完全背离了孔圣人的……唔唔……”
还想添材加火的李川被突然扑上来的李承乾给捂了嘴。
李承乾已经听得浑身冒冷汗,对李川来说,这句论语也就是有些争议而已,而且大家也都认可了,那么断句是不对的,后面的几种说法都算是合理的,能够逻辑自洽,没毛病。
可是对于以儒家理念治国的大唐来说,他说的这些不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