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虚实不知有多少。
一直到送走两人,封桀歪头看着时荞不太好的面色,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问:“你信他们吗?”
时荞摇头。
封桀笑:“我也不信。”
这个世界本身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棋盘,每一个走在里边的人都是棋子,或在局中,或在局外,或不自为之,或针锋相对,或互不知晓。
他们俩最相似的地方,就是谁也不信。
“走吧。”封桀捏着文件袋,牵着她起身离开。
临前,还打包了一份樱花酥糕。
京城的冬寒冽湿冷,京城的夏灼烈烫人,傍晚的风都是热的,吹的人心情烦躁。
路过一个冰淇淋店时,封桀把时荞摁坐在路边椅子上:“我去给你买冰淇淋。”
毕寥和娜莲都跟着,他要亲自去。
时荞无奈摇头,任由他去了。
封桀指尖缠绕着脖子里的黑线,被磨到光滑的铜钱在灿烂的街灯里,彰显着古旧沧桑。
冰淇淋店不大,但人很多。
走到门口的时候,封桀回头看了一眼时荞,时荞在椅子上坐着望天,应该还在想傅焕和林正两人的话,毕寥和娜莲在她身边守着。
封桀转身走进店里,俊美的皮囊引起那些打扮漂亮清凉的女孩子们不断侧目,议论纷纷,惊艳痴迷。
封桀听而不闻,绕过他们,直接走进冰淇淋店的后屋,里边有个人正在等他。
“她都知道我的存在了,怎么还不让她见我?”里边的人捧着个冰淇淋在吃:“是怕她知道你跟我认识,你一直在骗她?”
是时裕。
“我没骗她。”屋里空间不大,是储藏东西和作为暂时休息的小房间,封桀把门反关上隔绝外边声音,倚在门边冷冷的问:“查到什么了?”
“哦,那批宝藏。”时裕把冰淇淋碗放下,抽了湿纸擦嘴:“时莺鸾这次来京城不是为了时晏,是为了那批宝藏,她跟华瑞商会那几个当家人都私下见过,昨天从时家那边传来一份资料,我看了一眼。”
说到这,时裕笑:“不得不说,你回来的早不如回来的巧。”
“说。”封桀只有冷冷一个字。
时裕道:“他们查到,那个地方可能是乌陀古国的遗址,到近代,乌陀古国还有遗民存活。本来这批宝藏的故事早就被尘封在历史灰尘里,但时荞又擦掉灰尘翻开了书籍,让那些人的贪婪死灰复燃,现在有好几路人马都在找,他们比较聪明,从乌陀古国的遗民下手,只是这些遗民只有一族,五个人都不到,藏的也很隐秘。”
这是一个突破性的线索。
封桀敛眸问他:“这些遗民现在在哪?”
五分钟后,封桀提着份冰淇淋从店里出来,时荞还在遥望星空,眼底蒙着一层又一层迷雾,让人看不真切。
封桀把冰淇淋递给她,在她身边坐下:“还在想他们的话?”
夏天和冰淇淋最配。
可封桀一向不喜欢让她吃太多冰的东西,时荞垂眸看着手里的冰淇淋,用勺子戳了两下,轻吐一口气,抬头看着封桀,倒映在眼底的路灯像是揉碎的星星,明明灭灭。
她说:“我想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