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和一直在厂里忙事情,要是有预感会忙到很晚,他就让宋钊提前下班,自己在办公室将就一夜,要是细细说起来,这里比在家里还舒坦,唯一可惜的是少了家的感觉,让人心里不踏实。
朱玉田原本还想好好的找大儿子说道说道,谁知道这几天连人影都碰不到,他会这么急,其实心里早有了思量,朱清和要是真惹了人少不得会花一笔钱来消灾,这些钱给了外人多可惜,所以他开始动念头了……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生病比较有用,来来回回在家里演练了很多遍,正巧隔壁邻居家拆房子,他过去和人一顿闲聊,说着还往梯子上爬,任主人家怎么说都不下来,一直摆手说着没事,邻居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哪知一脚没踩稳,顺着梯子就滑了下来,半米高的位置自然摔不死人,但还是将主人家气个够呛,这不是诚心找事吗?盖房子多大的事儿,在动工之前,还特地让懂的老爷子给看过了,敬献过神明,万事准备好,才能动手。
主人家一边急着找车把人往医院送,一边急得骂骂咧咧:“好你个朱玉田,你就是丧门星,你家不太平,还要给我家找晦气。你个猪脑子,还得让人把什么话都说清楚了,才能明白?我花了钱让人家帮我算的,都说我以后年年顺心。你这个杀千刀,懒骨头使什么烂好心?你要真这么勤快,找个活去干,到我家假迷三道干什么?你他妈的……”
村里围上来的人也都不同情朱玉田,整个村子谁不知道这人是出了名的懒骨头,只可惜坏了人家的运道。这一回住院,也不知道想宰人多少钱。
朱玉田痛的额上都往出冒冷汗,还不忘咬着牙骂人:“你跟个臭娘们似的叽叽歪歪什么?去叫我儿子,我儿子不在跟前,我心里发虚,要是有什么大病直接要了我的命,我连个遗嘱都来不及说。”
这话虽然听着可怕,但是也有几分道理,有些人看着结实,里面装的全是木头做的东西,一摇一晃就散架,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麻烦官司肯定逃不过。想到这里,主人家更加哀怨自己倒霉。
有人开口:“谁有车,去城里学校通知一声清亮去……”
朱玉田吃力地摆手:“叫清亮干什么,朱清和,清和……家还靠他来掌着。”
朱玉田的心思其实不难猜,有些明眼人一听他这话就明白过来,也不凑这个热闹,直接走开了。要怎样黑的心,才能想出这种法子来算计自己的亲儿子?有这种老子,也是朱清和上辈子倒霉,投生在这样的人家。
村里人来传话的时候,朱清和正在和一家运输公司的老板谈合作的事情,两人之间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不欢而散,才送走人,那人说明来意,朱清和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变都没变。
那人愣了愣,问道:“你爹现在去了医院,你不去看看?万一要是摔坏什么地方,有个三长两短,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朱清和靠坐在老板椅里,放下手中的文件,嘴角露出一丝笑:“放心,祸害遗千年,他没那么快就玩完。多谢你跑这一趟,要是没什么事情,我这边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暂时不方便招待你。”
那人只得悻悻地回去了,接下这桩差事,原本是想着让朱清和能承自己的情,谁知道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给堵回去了,走到食堂门口碰到朱玉苗,将这事和她说了,哪知这妹子比她侄子的心还狠,直接破口大骂:“一把年纪不干正事,懒得老天都快看不过去的人,会帮人干活?得了,他爱怎么是他的事情,上回我在跟前伺候都没落下个好,这事儿也别和我说了,不待见听。”
朱玉田被送进医院,医生检查过出来,那户家主紧张地问东问西,医生听了笑道:“哪就有要命那么严重?这人聪明,摔下来的时候懂得借力,没伤到骨头,就是擦破点皮,涂点药好好养养就好了,等好点了,回家养着去吧。”
医生的话音才落,这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几遍,不能怨他多心,实在是朱玉田这种做派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要碰瓷的,越想越是一肚子火,哪怕就是开口借 ,也总比坏了自家的运势好,他们朱家讲究了一辈子,更因为婆子的话恨不得逼死朱清和,怎么这会儿就装傻充愣了?但是因为在医院,所以他还是个朱玉田留了点面子,不然……
朱玉田倒是不在乎自己到底有没有事,他不住地问:“我儿子呢?怎么他还没来看我?难道不知道我住院的事情吗?”
“医生说你这个不过是小伤,拿点药回去抹着养着就行了。我说,朱玉田,我家是怎么对不住你了?你要这么算计我?我认栽,我回去就让我婆娘拿五斤j-i蛋去看望你,只求你以后离我们远远的成吗?晦气!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老朱家的人是这样的,咱们以后就当谁都不认识谁,也别添不痛快。”
朱玉田冷不丁地被人这么数落,本就疼的脑仁都快炸了,这会儿也没好气地说:“我都没和你计较,你在这嚷什么嚷?我要见我儿子,你没听懂人话吗?五斤j-i蛋就想打发我?我这两条腿都疼的厉害,我要住院。”
两人就这么在医院吵开,旁边的病人被他们影响,医院的护士好一番调解两人这才消停下来。朱玉田现在更是死咬着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头晕脑花的需要住院,不管医生怎么和他保证,他都说自己摔的严重,必须在医院养。
原本帮忙的人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