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好恨。
她恨这些年来,那些有眼无珠只会编排姐姐的人,她恨那些不停在背后想要杀了姐姐的人,她恨这个大宋朝让姐姐放不开手,她恨被姐姐挂在口中一辈子的张公子,就是那个人将姐姐完全的改变,她恨永远也无法真正帮到姐姐的自己,她恨那个死掉的皇帝、恨百姓、恨姐姐的孩子,她其实也恨着她的姐姐……
为什么不跟她回去呢,
你已经为这个国家做了这么多这么多的事情,背负了一身骂名,只是为了那些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凡人,
你是一只妖j-i,ng,你是妖啊,!!
当白素贞迟迟在前线未归,小青的心中总是有着不祥的预感,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姐姐一定会没有事情的,就算姐姐现在已经非常虚弱,但她还是会有保住自己的方法的不是吗?姐姐那么执着的想要到前线去,姐姐面对这几年大宋和蒙古的战争,不止一次的忧伤叹息,一遍又一遍的说,大宋不能乱,不能乱不是吗?
所以姐姐一定会没有事情的。
小青这样告诉自己,一遍又一遍,留在皇宫里,帮着姐姐的儿子——也是当今的太子掌管宫廷里那些心思各异的家伙。
可是当她心中不祥的预感达到了顶峰后,小青再也坐不住了,她丢下太子直接施法来到了姐姐的身边,但她入目所看见的,却在不停证明她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
军队驻扎的最大帐篷是镇国将军所在的帐篷,此时外面却跪了一地的士兵,不论看到哪里,都是一片压抑的氛围。
小青强压住自己不自觉颤抖起来的身体,连法术也用不出来,跌跌撞撞的直直的往镇国将军的帐篷里走,她的身体在发麻,麻木的手脚都僵硬了,脑子也无法思考了。好像有士兵要来抓住突然出现在军营中的她,但在她头上披着的长长的头巾落下后,那些士兵就被人阻止了。
小青的心里不停祈求着,祈求着不要发生她预感中的那件事。
她跌倒了又爬起来往前走,身体麻木到让她控制不了肢体的动作,但她还是来到了那个帐篷前,掀开了帐篷支撑着麻木的身体几乎是爬进去的。
镇国将军跪在地上,旁边也跪了几个普通士兵,而在他们的前面踏上,赫然就是一个浑身鲜血的白发妇人。
小青的口中不停的喊着姐姐,一遍又一遍,着了魔似的喊着,她爬到了榻边,扑倒白素贞的身上,捂住白素贞胸口已经不再往外流血的伤口,一身白色里衣躺在榻上的白素贞,还有那些大片大片红色的血迹看起来异常刺目。
小青捂着白素贞的伤口,可是不论她怎么喊,躺在那里的人都没有过给她任何反应,她恐慌的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只能不停的喊,不停的喊,可是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身体是冷的?
小青麻木的身体还有僵硬的思绪以及估值的举动,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得了癔症的人,她梗着脖子扭过头去看镇国将军,眼睛珠子怪异的转动:“将军,女皇怎么了?怎么一直躺在这里?”她的声音并不大,仿佛害怕吵醒了“熟睡”的白素贞,她跟了白素贞这么些年,为了不让自己在凡人中显得怪异,所以也早就变出了一头白发,但容颜却依旧美丽。
镇国将军在与小青的对视中垂下了头,他红着眼眶,却还是残酷的打断了小青的假想:“通尹大人,女皇陛下在你来到这里前,就已经驾崩了,你……”
“你在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砰得一声,小青将被放在床边的之前应该是穿着白素贞身上的沉重铠甲,她从喉咙里嘶吼出来这些话,她指着镇国将军吼道,“这么多年陛下为军队做了多少事还不够吗?!你也想跟着那些吃人的魔鬼一样来编排陛下吗?!你说!”
小青的举动是极其无礼的,就算她是后宫中的第一品女官也是不可以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但镇国将军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将头垂的更低了,就那么恭敬的跪在那里。
小青发泄的在将手边能扔的东西全都扔了之后,终于哭了出来,她哭着趴在白素贞的身上,用祈求的声音道:“陛下只是睡着了对不对?只要找太医来,只要把宫里的太医找来……”
镇国将军:“通尹大人,陛下已经去了。”
跪在旁边的几个士兵,其中最靠近小青的一个突然惊叫了一声,这一声让其他的几个人全都抬起了头,却看见之前榻上躺着的白素贞竟然消失不见,只有一条白色的两指粗细的死蛇躺在哪里。
另外几个士兵反的也要跟着惊叫起来,却只见小青的手臂一抬,所有的人都被定在那里,仿佛时间停滞,包括外面那些听到了惊叫声想要进入帐篷里面的人。
小青反身将白蛇裹在那些衣服里一起抱在怀里,她用仿佛来自地狱的仇恨的眼睛注视着帐篷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唯一没有被定住的镇国将军的身上,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仇恨,“怎么?你们想对陛下做什么?”她眼中的恨意实在太过浓烈,瞪大的眼中仿佛下一刻就会有血水流出来。
小青:“你们现在想的是什么?想着陛下是一个妖j-i,ng吗?然后把陛下碎尸万段对不对?这么多年了,不论我的姐姐为你们这些不知感恩的凡人们做了多少事情,你们总是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唾骂她,”她的嘴角咧开笑容,眼神却像是在哭泣,“你们以为为什么明明天下大旱,独独大宋风调雨顺,你们以为为什么别的国家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