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蔚猛地蹙眉,却没有反驳。
两人不欢而散。
待白蔚走后,韩诩之盯着手中的信纸,直将它捏皱了,才恹恹地拆开。
读了不到两行,他猛地变了脸色。
翌日午时。
江颜逸朦胧转醒,朱雀宫中尚有未散去的迷香气息。他皱着眉揉了揉太阳x,ue,从怀中掏出一枚药瓶,拔开塞子凑到鼻下嗅了嗅,片刻后体内残余的迷香终被解去。
他不悦地命人在朱雀宫中找了一遭,没有发现韩诩之的影踪。
江颜逸负手走到殿口,刺目的阳光使他微微眯起眼,心底好不郁愤。
他冷哼一声,拂袖自言自语地怒道:“走了就别回来!”
过了两日,韩诩之没有回来。
又过了五天,韩诩之依旧不见影踪。
江颜逸手中持着一卷书,一整日没有翻过一页,终于将书册一丢,道:“来人!”
鬼星主闻声上前。
江颜逸秀眉紧锁:“派三十名弟子去打听韩诩之的下落!若是找到了,把他给我……给我……”他咬了咬唇,没好气道:“给我带回来!”
韩诩之的踪迹不难找,江颜逸派出去三十个,那三十个牵动江湖上的关系又有几百个,本想掘地三尺才能将一个人翻出来,没料到那鬼星主没绕什么弯子,派人到韩门一问,韩诩之竟是回去了。
一个多月后,江颜逸派出去的人带着伤回来了。
人是韩诩之伤的,因为那几人奉了朱雀使的命令一定要将韩诩之带回去,韩诩之不肯走,一时急了眼就打起来了,韩诩之虽手下留情没有杀人,孰料有一个人在赶回去的路上因没有及时就医而伤势恶化,竟送了命。
江颜逸看到几名手□上的伤,气得狠狠一掌拍碎了桌子,对其中一人道:“你去通知井星主,墨凉镇那件事不用他办了,我亲自去。”
翌日,江颜逸佩着噬魂剑,单骑向墨凉镇驰去。
韩门在墨凉山上,墨凉山下方圆百里都是墨凉镇的地盘。其实这次江颜逸要办的事和韩门有些关系,他原本为了避嫌,也为了不让韩诩之知道,才动用了两名星主去办事,自己则垂拱不沾。如今揽到自己身上,每天除了赶路还要看手下呈上来的密折,真真是心力憔悴。
等半个月后他赶到墨凉镇,本想先着手办事,只是心里实在气不过,便搁下手中的公事提着剑往山脚下去了。
韩诩之正坐在院子里面发呆,忽见一个家仆慌慌张张冲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块朱雀纹银牌,嘶哑的嗓子压低了声音唤道:“七少爷,又来了一个。”韩门的排行是将同辈人排在一起,韩诩之虽只有一个亲生哥哥,加上堂兄弟,恰好排名第七。
他不悦道:“又来了?我都让人回去告诉他……”他顿了一顿,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一个人?”
他这时才看清家仆手中的牌子,劈手夺了过来,惊讶道:“难道是他亲自来了?”他将牌子收入袖袋中,匆匆忙忙向外走,低声道:“别惊动别人。”
家仆忙道:“小的知道。”
韩诩之赶到山门口,只见江颜逸遥遥骑在马上,一袭金凤黑衣,形容好不肃杀。江颜逸的衣服不是黑的便是白的,自韩诩之认得他后,他已很少再着白衣。
韩诩之微微蹙眉,上前几步,正待出声,却被江颜逸抢先了话头:“韩诩之!你定的五年之约只怕不必等了!”他亮出手中的剑,狭起眼冷冷道:“今日我就取你x_i,ng命。”
韩诩之叹了口气,隐约有些不耐烦之色:“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你做的好事,我还没同你算账。”
江颜逸正欲纵身飞上前开打,听他这样一说,不由怔了怔,动作也放缓了:“我做了甚么?”
韩诩之道:“琴箫楼的楼主厉海泊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江颜逸双眉微颦,好似想要辩解,却又缓缓吐出一个“是”字。
韩诩之叹了口气,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六哥的妻子是厉海泊的女儿?”他口中的六哥是他的堂兄,在同辈中排行第六,名叫韩松之。
江颜逸沉默片刻,极浅地点了点头。
韩诩之苦笑:“你……你真是……”他自暴自弃地阖上眼,道:“罢了罢了,五年之约就此罢了。你想要我的x_i,ng命,现就拿去罢。”
他闭着眼等了许久,耳边只有山风呼啸声,却始终没有等到江颜逸的动静。他疑惑地睁开眼,只见那人双目赤红,握剑的手不住颤抖,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韩诩之怔了半晌:“什么……?”
江颜逸曾潋滟的双眼中如今满是绝望与委屈:“就为了一个厉海泊,你要跟我断五年之约?”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竟颤了起来。
韩诩之气得笑了:“分明是你一见面就说要杀我,我不想跟你动手,只是遂了你的愿罢了。”
江颜逸左手鞘,右手剑,缓缓归剑入鞘,吸了吸鼻子,尽力使自己的语气无波无澜:“如果,我不想杀你了呢?”韩诩之怔了怔,却见江颜逸垂下眼,低声道:“厉海泊与张蚨有旧交,张蚨从星宿宫偷出来的一件秘辛我们找了许多年也没找到,厉海泊不承认是他拿了,可探子查下来,东西的确是在他的琴箫楼里。他知道了秘密,不能不死。”
韩诩之蹙眉听着。
江颜逸说完后等了一阵不听韩诩之出声,猛地抬起头,恨声道:“难道你要为了他找我寻仇吗?”
韩诩之轻轻地摇了摇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