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吃了午饭,祁潜又跟个浑身长手的大乌贼一般将贾环缠住不放。
贾环只觉得自己快被他掏空了,见他还要覆上来,便勉强瞪起眼睛,说:“你还来?你想弄死我啊?”
祁潜这才偃旗息鼓,又唤了仆从们将热水抬了来,亲自给贾环收拾了,又把他抱回床上歇着。
贾环嘟嘟囔囔地说:“你下午不出去了?”
祁潜亲昵地亲亲他的嘴角,说:“你都来了,我还出去做什么?陪我的好环儿睡一会觉,然后一起去看宝宝。”
歇了午觉去看宝宝,看了宝宝就该吃晚饭,吃了晚饭之后贾环说:“现在该送我回家了吧?”
祁潜又亲手给贾环盛了一碗汤,说:“急什么!多喝点。”
饭后,祁潜又拖着贾环走了大半个王府花园,说是要散步消食,气得贾环最后说:“你打得什么主意?莫不是今儿不要我回家了吗?”
祁潜拉着贾环的手说:“贾府是你的家吗?那里有你牵挂不下的人吗?环儿,这里才是你的家。我早上出门去上朝或是去衙门,事情完了想着你在家里等我,我就一路飞奔了回来,你要是不在,我在家里呆着都没劲。”
贾环觉得在王府里呆着确实挺好,论吃则食不厌j-i,ng脍不厌细,论穿则绫罗绸缎轻裘玉带,这些都在其次,关键是这里有可爱的宝宝和他那磨人的爹爹。这两日祁潜凌晨出门去早朝然后去衙门之类的地方将大部分公事处理了,剩下的时候都宅在府里,或陪着贾环看书,或教他骑马s,he箭,生活轻松惬意。还有,闲暇时逗弄逗弄宝宝,宝宝和贾环待得时间久了,而且贾环似乎天生就讨小孩子喜欢,宝宝更喜欢和贾环玩,每次一听见贾环说话的声音,小脸就舒展开来,手脚直摇晃,嘴里咿咿呀呀地,意思是要贾环抱他。最后就变成了贾环抱宝宝,祁潜抱着他们两个,温情的感觉叫贾环真心有一家三口的感觉,恨不能这样长长久久地才好。
贾环无奈地说:“可是,我现在不好离府自居啊,我上次倒是和我祖母提起此事,她不肯,为了留我,还把以前我大伯住过的一大套小院子都给我住了,我现在进出也方便,看这一回在你这里待这么久一点儿也不叫人生疑。”
祁潜轻蔑地说:“那算什么?就是把荣国府都给你,环儿,你稀罕吗?”
贾环笑着说:“那还是稀罕的,问题是怎么也落不着我头上来。我今儿回去,明儿再来吧,别磨蹭着我了,今儿累大发了,晚上再不能和你做什么。”
祁潜说:“你当我成日脑子里只有那点子事吗?我就是喜欢一回家就看见你,睡觉的时候抱着你,不然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贾环见他说这话时真情流露,心里有些感动,便凑过去在他唇上吻了吻,道:“我知道的。好了,今晚上你就乖乖地自己睡觉,明日我闲了再过来。”
祁潜忽然拉住贾环的手,道:“我有主意了,叫你好名正言顺地脱了你家人。”
贾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忙说:“可不许整他们,他们再不好,也是我的家人。”
祁潜诧异地说:“我整治你家人做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自然知道。我的意思是,要是你大伯和你那堂兄身上都是有官衔的,只都是虚职罢了,只怕他们做梦都想做个实在的官儿呢?看在我环儿的份上,就叫他们顺心一回吧。他们若是都离京了,这荣国府可不就归你一人了吗?当然,你还是和我住的,荣国府就摆在那里好看吧。”
贾环大吃一惊,道:“这个事情难道是很容易就办到的?”
祁潜轻描淡写地说:“这个事情嘛,我基本没做过,倒是太子的詹事府那边的人常干,弄一个官儿就是几十万两银子,我可是一次也没有点破过他们。他们心里有数的,过去给他们下个话,叫他们帮你家人也弄一回,料想会给我一个面子。”
原来太子算是半个国君,这个人事调命上面的事情,太子病愈后,皇帝便放了一半的权利与太子,太子可以拟定当年人事任命的名单叫皇帝定夺。但是,这个名单的拟定就很有讲究了,太子开始还是循规蹈矩地,现在呢,他摸出门道来了,将其中的一些油水极大的实缺官职私下里出售给给得起价钱的人,至于履历,一应叫詹事府的人来做,想要叫那花钱买官的人有什么样的履历,就能做成什么样的履历。
贾环倒吸一口气,道:“太子殿下怎么……”
祁潜说:“太子不易做啊,像我哥哥那样名义上是储君,实际却样样都被掣肘,十多年的太子做下来尤其是个苦差事,手里没钱铺路怎么行?他也不是自己要弄这个钱,算了,这个话我不和你说深了,反正你知道这么回事就是了。”
贾环迟疑着问:“那要花钱吗?”
祁潜说:“我去说还花什么钱?一句话的事情而已。我就是给他三四十万两银子,他也不好意思收。不过,你倒是可以管你大伯要点钱,他那个一等将军的虚衔换个三品武官差不多。叫他拿三十万两银子给你,我就给他办了。”
贾环说:“你不是说不花钱吗?”
祁潜将贾环抱在膝盖上坐着,道:“我是说我不花钱,我没说叫你大伯也不花钱啊。那凭什么呢?帮岳丈大人的那一次是我自己方便不用求人,这一次我可是要专门去给我哥哥下话的,算是欠了我哥哥一个人情。”
贾环撅着嘴说:“好嘛,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