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
零是吸血鬼,握力比起人类来说大的吓人,愤怒中的零不清楚用了多大的力道,一缕的体会则很糟糕,手腕被捏到仿佛要被生生捏碎骨头,异常疼痛。咬咬下唇忍下手腕的痛楚,一缕恍若没感觉一般继续微笑,回答零的问题。“零,你的天真一点没变,你因为父母怨恨闲大人、怨恨我,可是你知道内情么?知道闲大人和我的想法么?”
“闲大人不是平白无故要毁掉锥生家。她心仪一个lv d,而那个lv d在还没有堕落成lv e的时候就被例入了处刑名单,最后解决掉那人的……就是我们的父母。”
“这件事要说起来,错不在他们身上,是现任协会会长和元老院勾搭,被授意着做了这件事,让我们的爸妈成为了牺牲品,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他们也不过是机械的执行协会的命令,执行着自己身为猎人的本职工作。可是在闲大人眼中,他们是亲自动手的人,就是凶手,区别不过他们是被利用的工具罢了。”
“……本来我是理解他们的,可是……”一缕的表情有些不好,表情似是伤心似是愤怒,说不清所以然,短暂的沉默后,一缕将话锋转向了他和爸妈共同隐瞒零的事,“零,我是真的很羡慕你,以前羡慕你身体好,后来羡慕你的一无所知,因为你从来都是幸福的,在你的记忆中满满都是爸妈的慈爱。”
☆、97
轻哼一声,一缕的语气吐露出他的不屑,“他们在面对我们两人时摆出那么慈爱的姿态,然后在你我看不见的地方,保持着协会走狗的身份观察评估我们的价值。”这还是在爸妈得出评估前,他偶然见到的。
“在确定你能成为猎人后,他们对于你继续体现着为人父母的温馨。而我……呵呵,那时候我的评估大概是很糟糕吧,他们犹豫着怎么向协会报告我的事,并且避开你三不五时地单独观察我,被自己亲爱的父母当做商品估算价值和作用的状态,真的令我很痛苦。”
“之后,我的身体没有好转的迹象,所以他们可以确定我没用了。这还是有一天晚上,我下去喝水听到的,他们没有一丝感情地坐在客厅,讨论我的事,最后毫无感情地做出评论结果,‘果然一缕不能用,我们得报告给协会才行’……那种决断的抛弃,呵呵,你都不能想象听到这番话的我的心情。”
说着,一缕将话题接回了之前闲恋人的死上。“所以在闲大人告诉我事实经过后,我对他们已经变得很模糊的感情,转变为了深刻的厌恶。我甚至会想,那么机械式地解决了闲大人恋人的他们,是怎么能像平常一样,用那双手温柔的抱住我们……又或者,在我们面前,用对待你的那种温柔和关心对待没用的我。”
说完了对零隐藏的事,一缕轻松不少,激动夹杂着愤怒和厌恶的语调再次冷静下来,“现在,你懂了么。这件事上,每一方都有错,谁都没有指责谁的权利。包括最无辜的你,都无法去指责任何人。”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突然接触的信息太多,零的思路回转极慢,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松了抓住一缕手腕的力道。
他对一缕说的这些全然不知。在听到一切原委后,对于闲,他仍旧是憎恨的,憎恨对方毁了他的家庭。可是真爱的人被无辜杀掉,就纯血种那种骄傲自大又狠绝个x_i,ng来说,客观一点的话,他还真没法去说闲的做法太过分。
对一缕,他的感情更复杂,按照一缕的说法,根源上是一缕从小就糟糕的身体……导致一缕身体糟糕的源头便是他,他在母体里夺走了一缕太多的东西……看来一缕说的不错,这件事,他真的没有指责谁的权利,因为就连他,都在这个死结中发挥了作用。
见零不说话,一缕亦知将事情全盘托出,对于本x_i,ng善良的零必然有所打击,上前一步将零抱住,学着以前零安慰他的样子,轻声道,“有没有好一点?小时候我最喜欢你这样抱着我了,会让心情放松不少。那时我真的很高兴,因为这是我们作为一胎同卵的证明。”
闭了闭眼,零反手抱住一缕,像一缕说的那般去感觉,果真轻松了不少。一胎同卵,是啊,他和一缕的联系从母体里就有了,哪怕他变成了吸血鬼,这份联系也不会消失。
“你还有事想问吗?今天我知无不答。”
“没了。”零摇摇头,“一缕你说有事跟我说,说吧。”
笑了笑,一缕松开零后退几步,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密封的j-i,ng致小瓶,“零,你不能原谅闲大人没关系,请你不要憎恨她好吗,她是真的把我当做了亲人……给,这是闲大人最后的血液了,本来是用来纪念她的,不过你更需要,就当是闲大人,最后对你的一点补偿?”想来闲大人在弥留之际让自己喝了她的血后还拿出了这个瓶子,也是想给零的,拖了这么久,他也该把闲大人的遗愿完成了。
“闲的?”惊讶地看着一缕递过来的瓶子,零握在手里,他能感觉到,是绯樱闲的血没错。
收到零眼神的询问,一缕笑而不语,拿了长刀走到门口,“还有一件事,零,我希望,如果我遭遇不测,你把我的身躯带回来,然后,吃掉我。”一缕说的很平静,他没有奢望过自己能活下来,既然都要死,最后的最后果然还是想帮零,让零无法忘记自己,毕竟零是他唯一的哥哥,他最舍不得的人。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