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小江就行了。"战士很腼腆地说。
于雷从小就和当兵的打交道。以前在辽东住着的时候,没有同龄人陪他玩,父母的工作又忙,都是一群战士整天哄着他。他家里有两个勤务员,也都是刚入伍的小战士,虽然年龄比于雷还稍大一些,但一直都叫他哥哥。于雷对家里的勤务员总是很照顾,整天勾肩搭背象哥们一样,加上他父母的为人也厚道,所以勤务班的人都愿意到于家干活。
于雷非常清楚怎么和战士进行沟通,所以很快就和小江熟了起来。小江说他巴不得他们在这儿多玩两天,因为这么一来他就可以以出任务为名到处游山玩水,更何况在他们面前也没有领导的压力。
陈可虽然也是军营里长大,但对部队的感情却不深。他父亲一谈起当年的往事就咬牙切齿的。他总是说,当年单位里有个高干子弟,无论资历能力都不如他,但上面就是卯足了劲要把他往上提,结果自己年限到了,上面又没有空出来的位子,只好复员回地方。那个人提出来要帮他在地方上谋一份极好的职务,他拒绝了,因为他不能丢了饭碗又丢了尊严。
在他父亲为事业而打拼的那几年,也是陈可挨鞭子挨巴掌最多的几年,从某种角度上说,他童年的不幸有很大一部分是军队造成的。
奥迪飞快地驶过高速路,在成都的街道里穿行,一个多小时后,抵达了目的地。
小江在快到的时候给蒋政委打了电话,等于雷他们抵达招待所的时候,蒋伯伯已经在大厅里等他们了。
"于雷!"尽管已经十年不见,但蒋伯伯还是准确地在两个小伙子里辨认出了于雷。他快步地走过来,有力地握了握于雷的手,很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脑袋。接着又转向旁边,和陈可打了招呼。
"你爸爸把你们两个托给了我,我就把你们当亲儿子一样,你们在四川的这几天,什么事都不用管,放心去玩就行了!没人敢欺负你们!"蒋伯伯说话顿挫有力,很有军官的派头。
蒋伯伯把房卡递给于雷:"餐厅在二楼,明天早上七点自己起来吃早饭,早餐券都在你们屋里放着呢。八点还是小江送你们往山里走,明白了吗?"他的话里还是带着股野战部队首长命令的口吻,这个口气于雷再熟悉不过了。
坐电梯上了六楼,他们的620房间在走廊的最里面。这间招待所规模比军区招待所小得多,规格也高得多,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产业。
620是一个很大的套间,于雷对部队招待所居然有这么豪华的住处感到非常惊讶。一进去是玄关,一道门通向洗手间;往里走就是会客室,摆着几张n_ai黄色的沙发、茶几和一个巨大的电视,茶几上放着各色水果;在靠着落地窗的地方还摆了一张躺椅,下面放着一个脚搭子。会客室的两侧连着两个卧室,东侧的是主卧房,西侧是辅卧房,对面还有一个浴室。
陈可洗完了手,回到客厅里。
"随时都有热水,这儿条件真不错。"陈可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筋骨,"这才叫渡假!""我不是说过么,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于雷微笑着说。
"你们家真是侯门似海,连儿子出去玩都有人在千里之外车接车送。"陈可狡黠地冲于雷笑了笑。
"我现在也算是腐败的共犯,"于雷自嘲地说,"但中国的现实就是这样的,要是有人起来革命,暴力夺取政权,那谁也没话说;但在此之前,没有一个人会主动放弃自己的利益,哪怕只是一个间接的利益相关者,比如我,也高尚不了,只能龌龊地活着吧。"陈可笑了起来:"毕竟你还是自己考进京大的,广大群众就冲着这一点也多原谅你几分。你是龌龊地活着,我又怎么说呢?不照样是大把大把地花父辈挣下来的钱么,那也都是劳动人民的血汗呢。"他走了两步,站到落地窗前面,看着成都的夜景。
于雷也走过来,和他肩并肩站着,"罢了,咱们也别又要做婊子还想立牌坊,只要自己卖劲学了,以后能自食其力,就不算是对不起谁。"陈可扭过头来看着他,笑了,"说得对,各家自扫门前雪吧,比我们强的多着呢,也没见咱们气谁有笑谁无啊。"舟车劳顿,陈可提议还是赶紧洗个澡睡了,明天一早就得起床。
于雷的心砰然而动,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他想和陈可一起睡,这里面没有任何sè_qíng的意味。于雷唯一想做的就是看着他在被子里沉沉地睡去,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在咫尺间亲口向他道一声晚安。说实在的,即便是有发生任何其他行为的可能,于雷也不愿意用这种平静的幸福去换取身体的快感。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要知道,他从十四岁就开始追逐yù_wàng,现在更是既有手段又有魅力,怎么可能主动地放弃这种机会呢!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哪怕现在把陈可放在床上让他做,他也不干了。
陈可收拾出来了两件衣服,进去洗澡。于雷听着里面哗啦哗啦的水声,心里乱哄哄的,手心的汗又是一层叠着一层。怎么办呢?我该怎么跟他说呢……
他还没想好,陈可已经出来了,头发蓬蓬的,穿了一件宽大的t-恤下面若隐若显地露出一点裤角。他匀称修长的双腿正站在于雷面前,可于雷却慌张得没有时间去欣赏它们。
"水真好,赶快去洗吧。"陈可说。
"哦……你今天晚上就在大房间睡吧……"于雷糊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自己说了点什么,等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