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缭绕着喃喃的缠绵低语,夹杂着时不时的轻吟,yù_wàng如同海潮一般起伏跌宕,无休无歇,过了许久,北堂重重喘息了一下,全身突然一阵颤抖,双臂死死抱住了北堂尊越强壮的身体,再一次地将一股热乎乎的白液浇在了男人的双腿之间,此时北堂戎渡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回了,甚至连腰都有些酸,但抱着身下的这具躯体,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手,感觉无论怎样都好象要不够他,不管发泄了多少次,就是不想从他身上离开……一只温热的手夹了夹北堂戎渡的鼻子,北堂尊越呼吸平稳,沉声道:“……还不起来。”北堂戎渡撒赖一般地把头埋在北堂尊越的胸前,紧抱着男人的腰,腻声道:“我不……”北堂尊越没好气地抬手就是一个暴栗,响亮地弹在北堂戎渡的脑门儿上,低斥道:“难道你还能硬得起来不成,松开。”
北堂戎渡抱怨似地嘟囔了一声,到底还是慢腾腾地从北堂尊越的身上爬了起来,北堂尊越见大腿上一片黏腻,不由得皱了皱眉,去取毛巾擦了,北堂戎渡一手胡乱系上腰带,一面转身坐在窗下的春凳上,看着不远处的北堂尊越,用手支着腮帮一个劲儿地笑,北堂尊越草草擦拭了一下,略理了理衣物,回过头看了一眼北堂戎渡,见他坐在春凳上,笑得委实暧昧,眉梢眼角都带着春意,活像一只吃饱喝足了的懒猫,便挑起一边眉毛,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北堂戎渡揉了揉还有点儿发软的腰,眨着眼睛笑道:“又怎么啦……我只是在想,你身上摸起来又滑又舒服,要是能让我真的做上三天三夜,跟你腻在一起不下床,那有多好。”
北堂尊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噎了一下之后,才有些无语地道:“……你倒会做梦。”北堂戎渡的目光有若实质一般,在北堂尊越的腰间、臀部、大腿三处狠狠地扫了一遍,食髓知味地摸着下巴,心中却在想着方才北堂尊越那俊美有如大理石雕刻的脸,配合着略带慵懒之意的神情,以及衣袍半解,宛若上天杰作的男x_i,ng身体,嘴里说道:“就知道你不肯……”北堂尊越回到书案前,随手翻开一张还没开始看的公文,口中道:“……你满脑子里除了这些风月事,还有别的什么没?”北堂戎渡晃荡着两条腿,满脸无辜之色,摊手道:“我这是像你。”
一时两人随口说笑了一阵,北堂戎渡坐在窗下,神情悠闲,面上含着笑色,不时地与北堂尊越调笑几句,心中却在想着朝中之事,但凡一个皇朝,只要时日久了,其中贵族子孙逐渐繁衍,家族人口不断膨胀,所占据的资源也就越来越多,使得上位的空间也越来越小,因此天下间许多出身平常的有才志之人,难以出头,如此天长日久,不得志之人越发多起来,就是皇朝不稳的因素,而他所提出的新法,不但削弱了贵族势力,加大中央集权的力度,在另一方面,同时也是给了普通人更多得以上位的出路,必然能够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与好感。
而至于说到此法虽然减弱了继爵之人的利益,但是除了此人之外,一个家族的其他儿孙却是得益者,一般来说,群意不可违,即便继承家族的那一个人心有不满,却也没有什么了,而北堂尊越在这件事上,可以说做的完美之极,一来他成功摘取果实,以此更加巩固了皇权,二来,却将北堂戎渡给推到了前台,使某些抵触情绪转移到北堂戎渡这个提倡者的身上,或者是为了平衡,或者是为了别的什么,都说不准,至于其三,则是利弊均衡,北堂戎渡虽然在此事上或许招致了一些人的不满,但同时也得到了许多家族中其他原本无权继承祖业之人的好感,以及有了更多上位出路的普通人的支持,两相权衡之下,说不上究竟是吃亏还是得益,使得北堂戎渡并不会心生怨怼……谈笑之间,将所有人都j-i,ng确地控制在股掌当中,只稳坐幕后取得好处,却不费自家一分力气,帝王心术,竟深沉如斯,思之,当真不免暗暗心惊。
想到这里,北堂戎渡心中微微叹息,忽然之间,就有了一丝意兴阑珊之感,事到如今,其实大局已定,根本就是水到渠成而已,北堂尊越手中牢牢掌握着军队,皇权之稳固,使得整个帝国只有一个声音,无人能够丝毫有犯……北堂戎渡起身走到北堂尊越身旁,一只手搭在男人肩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对方一一处理公务,北堂尊越抬手覆住肩头的那只手掌,头也不抬地道:“……今晚留在朕这里。”北堂戎渡笑着答应了一声,低头缓缓去亲吻北堂尊越黑得像漆一样的发丝,心下轻叹,或许因为各有立场的缘故,他与北堂尊越彼此之间都有着某些不得不去想、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但只要这一点温情不变,其他的,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罢。
……洪景元年,六月十七,隆武帝北堂尊越正式下旨,颁布遗产平均法,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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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云霞翠轩……烟波画船……似水流年……”
北堂戎渡倚在一处栏杆间,看着眼前如画美景,这里是他当初所住,整个皇宫是在原先无遮堡的基础上改建扩张而成,因是北堂戎渡童年时期的住处,于是也就基本没有怎么动,仍然维持着原貌,北堂戎渡每次进宫的时候,经常都会顺便也来这里走一走。
这里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