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尊越目光闪烁,突然间冷冷道:“……看来朕想的没错,果然有人做手脚。”北堂戎渡却是第一次听到这封心散之事,顿时心中一凛,看向远处的沈韩烟,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一样,突然霎时间长声而笑,嘶哑的笑声在夜色中低回不已,问道:“……是那壶酒?”沈韩烟无言以对,北堂陨却是懒懒而哂,低笑的声音传过来,道:“……好侄儿,若是酒中有问题,又岂能瞒得过你爹?这封心散只是香料而已,以普通酒水做引子,你堂兄给你的酒并没有做手脚,只是在那香囊里掺了些封心散罢了,你与你爹闻了这气味,再喝了酒,自然就在无知无觉间中了招。”北堂戎渡听了,一把拽下腰间那只错丝万绣福花锦缎香囊,紧紧捏在手心里,突然间淡淡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变得有些急促,像是在极力控制着什么,随即用力将那香囊远远扔开,然后闭上了眼睛,却说不出话来,未几,北堂戎渡缓缓地张开双目,直视着沈韩烟,他轻声说道:“韩烟,你何其残忍。”北堂戎渡说着,声音听起来越发地苍凉,一瞬不瞬地盯着面色白如透明的青年,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次:“……你何其残忍。”
沈韩烟听了这即使没有声嘶力竭,但其中依然满满地透露出不为人知的恨意与冷酷的言语,身体微微一晃,几乎无法再正视北堂戎渡,一旁北堂陨却只是微笑,道:“好了,刚才说了这么多话,无非是让药力有时间散开,现在应该也差不多了,好侄儿,今r,i你和你爹很快就要内力全失,三个时辰之内犹如常人一般,你们父子二人,又要如何脱困?”他话音未落,突然间一直沉默不语的北堂尊越一把抓住身旁北堂戎渡的手腕,几乎与此同时,只听有惨叫声响起,北堂尊越父子已犹如两道闪电一般,将包围圈破开一道缺口,两人眨眼间便消失在夜色当中,北堂陨面色丝毫不变,只微微冷笑,轻哼一声,便对左右之人吩咐下去,随即自己身形一动,便向着北堂尊越二人消失的方向追去,一旁沈韩烟见状,咬一咬牙,也紧跟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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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凄冷,两条人影迅速在林中穿行,北堂戎渡一面拼力急掠,一面却清楚地感觉到体内可以使用的真气已经越来越少,他低声道:“……对不起,是我连累你……”身边北堂尊越面色不改,却打断了他的话,轻斥道:“闭嘴,这跟你没关系。”北堂戎渡急奔之下,脸色已经有些变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轻声道:“爹,我们会没事吗?”北堂尊越竟然沉默起来,又奔出数十丈之后,才叹息了一声,语调中有一丝难以捕捉到的晦涩,握紧了北堂戎渡的手腕,低笑道:“……废话,朕自然会让你好好的,不会有事。”然而北堂戎渡侧头看着男人紧抿的薄唇,却从对方深锁的眉心中破天荒地读出了没有把握的意味,北堂戎渡突然就这么沉默起来,却不料北堂尊越轻笑出声,突兀地问道:“戎渡,你怕吗?”北堂戎渡深深看了他一眼,忽然微微一笑,他抓紧了北堂尊越的手,摇头道:“……有你陪着我呢,我什么也不怕。”
身后的追兵似乎隐隐越来越多,虽然还比较远,但在两人的内力越发稀薄的情况下,总会有追上来的时候,而且药力似乎比想象中更厉害,终于,北堂戎渡开始急促地喘息,北堂尊越一时没有分神注意到儿子的情况,仍旧扯着北堂戎渡飞掠,直到北堂戎渡脚下一个踉跄,北堂尊越才突然发现了他的异状,顿时明白了什么,原本杀气腾腾的面孔上硬是闪过一丝柔软,低声问道:“……戎渡,你的内力已经不多了吗?”北堂戎渡提气而纵,脚下不肯再放慢,道:“没事的。”他说着,突然低声说道:“爹,他们没有想到你的修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必你现在还可以再支持一阵的……如果你自己走,没有我这个累赘,也许可以脱身的,你……”
话音方落,北堂尊越已恶狠狠地呵斥道:“放屁!莫非朕要把你扔在这里不成!”说话间,前面却隐隐传来水声,北堂尊越犹自骂道:“混帐东西,朕把你养这么大很容易?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把你扔了,朕上哪里再生一个你来!”北堂戎渡的眉心剧烈地跳动着,好象正在想着什么,北堂尊越尚不解气,还欲叱骂几句,北堂戎渡却突然停了下来,脸上也变得说不出地奇怪,紧紧抱住北堂尊越,道:“……爹,我很怕,我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么怕死。”北堂尊越的身子有些僵硬,但他还是抚摸着北堂戎渡的后脑勺,仿佛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柔声劝道:“别怕,你不会有事,朕会带你平安回京的,朕保证。”说着,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北堂戎渡的头发,北堂戎渡在夜色中无声地笑着,浑然不觉的样子,眼神莫测难懂,一种难言的滋味让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嘴角是含义不明的笑容,道:“嗯,我信。”他刚一说完,北堂尊越却猛地变了脸色,一根雪白的手指从男人的后腰离开,北堂戎渡仍然在笑:“对不起。”
“戎渡……”北堂尊越整个身体已经不能动弹,刚才北堂戎渡趁他心神未定,又完全放松警惕的时候,点中了他的x,ue道,此刻他已是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然而北堂戎渡却只是笑着,将北堂尊越抱起,顺手又点了男人的哑x,ue,朝着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