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大概是由于发型效果,加上衣服也是长装,在稍远的距离上乍眼看去,会觉得有一点雌雄莫辩。
而站在近处的白微当然不会这么以为,不过当他从镜子里端详着人,脸色也隐约深了深,开口说:「有一句话我实在很想说,请你不要介意。」
「嗯。」
「你真是个美人。」
「……」
「好了吗?」身后忽然传来话音。
两人转过身,是慕容站在那里。看到司遥现在的样子,那人冷淡的眉梢难得地微微挑了一下。
「好了。」
白微笑眯眯地献宝,尽管献的并不是他自己的宝,「怎么样,很不错吧?」
听见慕容「嗯」了一声,司遥叹气。这些人难道是串通好的?
「嗯?你怎么还没换装?」白微忽然发现这一点。
「我不需要。」慕容说。
「为什么?」
白微顿了顿,讥诮挤兑,「因为你是老板,就可以不一样?老板也有该合群的时候。假如你没打算融入群众,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来参加舞会。」
慕容面无表情地睨他一眼:「那再见了。」转身就走。
「喂!」
白微倒岔一口气,咬了咬牙,转头对司遥说,「舞会已经开始了,你也赶快出来吧。」然后朝前面那人追了过去。
正如白微之前所说,当司遥以这身装扮走进人群当中,并不会感觉到任何异样。就算有人投来目光,里面夹杂的意味也多是欣赏。
此时还是自由时间,有人在跳舞,有人在聊天,还有人在吃东西。
司遥看到几个认识的人,便想过去交谈,忽然有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可以请你跳支舞吗?」低沉的嗓音,略带玩味的语气。
司遥转过身,不出所料地看见厉森。但另一方面,厉森的出现又是非常出乎他意料的。
而厉森此时的模样,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身上则是一套纯白色的燕尾服,修身笔挺,将整个人衬得更是仪表非凡,气宇轩昂。
司遥的眼眸深邃起来。他这装扮……看来也是早有准备?
疑惑是自然而然,不过司遥现在并不想多问,淡淡一笑:「我的荣幸。」
四手交握,合着音乐的旋律而慢慢起舞。
这是两人第一次正式共舞,对于彼此的舞步却配合得十分融洽,仿佛在此之前早已经共舞无数次。
「我想我应该说,祝贺你。」厉森低声说,轻挑着眉。
「谢谢。」司遥笑笑。
「然后我还应该说,加油?」厉森的眉挑得更高。
「我会的。」司遥还是笑,从容而宁静。
之后两人都不再说话,静静地踏着舞步,周遭也有其他人在跳舞,却似乎是存在于与他们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不知不觉的时候,音乐已经换过,从英文歌转为了中文歌,旋律更舒缓,歌声也更温暖。
司遥起初并不觉得有什么,越听到后来,却越发现歌中似乎有点熟悉的地方。尤其是当他听到这一段。
……
你的掌心躺着我的生命线
你我站在线的两边
思恋从我的脚下向你蔓延
起点到终点
沿线而行多少年
我们的故事有多远
……
「这首歌是前两天刚刚录好。」
厉森慢慢地说,每一个字都显得意味深长,「我听岑因说,里面有一段歌词,是他拿着曲子问你要意见的时候,你写给他的。我觉得,我好像知道那是哪一段。你认为呢,我的感觉对了吗?」
「我想你感觉对了。」司遥微笑。
厉森也终于禁不住笑起来:「真是看不出,原来你除了会画图,还有写歌词的才能。我原本打算让你来为这首歌取名,不过我想,由我来取也是一样,我也已经取好了,我相信你不会反对。」
「说来听听。」
「这首歌名就叫——生命线。」
舞跳过,酒喝过,该做的活动都差不多做过,两人偷得一点闲,去阳台上吹吹风。
高楼之上的空气格外寒凉,还带着一点s-hi气,不过还算清新,可以当作是洗洗胸腔了。
两人并肩而立,弯着腰将手肘撑在栏杆上,面朝栏杆外。
由于附近没有比这更高的楼,放眼望去,可以将万家灯火尽收眼底。还有闪烁的霓虹灯,川流不息的车灯,正是所谓的都市夜未眠。
厉森一边沉思着,一边抽完了一支烟,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之后,他沉声开口:「还记得我说过,如果你是女人,我就在全世界面前向你求婚吗?」
「嗯?」司遥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可惜你终归不可能变成女人,我也没机会当着全世界向你求婚。」
厉森悠悠说着,侧着头将司遥上下打量,眼神益发深邃,「不过以你现在的形象,我姑且可以把你当作『伪』女人,而这个地方也算是在整个城市所有人的头顶上,勉勉强强凑和一下的话——」
说到这里,厉森忽然转身面向司遥,后退两步,半跪下去的同时,从西服口袋中取出一只咖啡色的小盒子。
盖子弹开,两只款式相同并且眼熟的戒指睡在盒中。
之后的一切,便尽在不言中了。至少对厉森来说是如此。
而对于司遥……则要等他先将这出乎意料的状况整理清楚了再说。
但实际上根本整理不清,这样的事……简直匪夷所思。
即便是司遥也一时愣在原地,看看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