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第一次这么叫琴生,在得知琴生和他是亲兄弟的时候,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他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很羡慕那些能叫哥哥姐姐的人,他们有着自己所没有的感情。在他知道自己有一个哥哥时非常高兴,就像多了一个自己能够依托的亲人。他很想叫琴生一声“哥哥”,但他不敢。只要他承认了这个兄弟,就意味着他会失去一个朋友。
现在他不得不承认,他想要一个兄弟!他不想自己的哥哥死去,他奋力地叫喊着他一直没说出口的话。他想起游泳课上老师教他们的溺水救援的方法。他一腿跪地,另一腿屈膝,将琴生俯卧于屈膝的大腿上,借体位迫使吸入呼吸道和胃内的水流出。接着他用左手手托着琴生的下颚仰起头,右手捏住琴生的鼻孔,深吸一口气,贴近琴生的嘴唇,两嘴对紧为昏迷的琴生地进行人工呼吸。
随着一声咳嗽,琴生将胃里的水吐出。回复意识的琴生看起来非常虚弱,两眼似乎看不清眼前的面孔,只是听着有人在呼唤着什么,片刻之后,他沉重的眼皮才微微打开,看见楠风双手紧握着小刀,正要刺向某人,他立刻上前用背部挡下那一刀,温热的鲜血从他的背上流下。他疼痛得再次昏迷。
郑弦拿起坏掉的碰头向那个人砸去,猛得将他踹飞在墙上,由于头部撞到墙角,他昏了过去。郑弦立刻将他抱起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和叫来警察的薛缘汇合,乘着警车向医院的方向快速行驶。
夜晚的医院静得可怕,将琴生送进急救室后,忧心忡忡的两人在急救房的门外一动不动的等待着。“琴生不会有事的。”郑弦看着发抖的薛缘,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薛缘顿时在郑弦的面前忍不住哭出了声,仿佛像一个无助的迷路小女孩一样。
医生联系了他的家人,唯一的亲人。听闻这事的母亲连夜坐车,这会还在路上不停地为儿子祈祷着。郑弦也联系了他的爸爸,同样是琴生的父亲,他带着话里带着哽咽跟父亲描述了这一晚发生的事。郑垣到达医院的时候看见两人无助的表情,紧紧抱着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他说。
☆、第二十章
手术过后,琴生被安置到一间单人病房,他还在昏迷,不过神色比刚进急救房里轻松多了。医生告诉他们,他们即使止住血,将伤口缝合,手术很成功,不过需要两三天的恢复时间。
听到这消息的他们也放松了许多。“你们先回去休息会,我留下照顾琴生吧。”薛缘请求他们。她为自己没能即使救出琴生感到自责,想留下来照顾他。虽然郑弦和郑垣都想留下,但是被薛缘执意的要求回去,于是他们放心地交给薛缘打算第二天再来。
他们走后,薛缘伸出右手温柔地抚摸着琴生的脸颊,左手握住他的手掌。在气氛的促使下,她靠近琴生的额头,掀起他的刘海,轻轻地吻了下。“你这么这么没有防备呢?没有人是绝对的善良,每一个人都是随时产生邪恶念头的凶残动物,包括我。”
第二天早上,琴生的母亲来到了琴生的病房,看见薛缘正趴在床边睡着,她踱步靠近,看着儿子的缓和的神色,才放下心来。这时薛缘醒来,看见阿姨的身影,立马起身,跟她说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林韵抱住了她,靠近她的耳边轻声说:“谢谢你们为琴生所做的一切,能遇到你们是琴生最大的福气,我替他再次谢谢你们。”
带着鲜花的郑垣在门口意外看见了一直想见的人,他停住了,看着十几年不见的妻子,她黯淡的黑发里飘起几根银白色的头发,昔日的面容已经被时间的刀划伤了脸庞,疲惫的眼神里透漏着沧桑感。最刺痛他的是她早已瘦削的身材。他深知这些年她独自一人用瘦弱无力的手臂捧起整个家庭,为了养育着自己的孩子,为了能够过上饱食的生活她付出了她的一切,一切只因为自己的失踪。
他想起当年答应过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那句话如同匕首深深刺入自己的心窝。这些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剩下一个儿子,做着自己的事业,享受着那该死无忧无虑的生活!
“林......韵。”他心里重复着几百遍的名字,到真正叫出来,他还是有点畏惧,害怕自己被她无视,如果她能够打自己骂自己反而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她缓缓转过头,待她看见眼前自己一直思念的面孔时,时间仿佛停止在这一刻,她不敢相信,也不曾期望过自己能再次看见那张面孔。她想跟进一步看清他的脸,于是想他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她伸手想再次触碰那张脸,想要保住他,想要跟他重逢!
“爸!”就在这时,郑弦跟上爸爸的脚步来到病房门前。
林韵突然意识到那个早已不是自己的丈夫,不停地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已经在当年的地震中死了!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用颤抖的嘴唇发出不敢相信而有不得不接受的语气。
郑垣抓住她的手,激动地说:“你没有认错!我是薛峰啊。”
“不对!你不是!”林韵大喊,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无法接受自己的丈夫和别人已经有家庭的事实,她摇摆着手臂,想挣脱郑垣的束缚,“让开!”
林韵使劲全身的力气挣脱,向门外跑去。郑垣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林韵!”他顺利地叫出她的名字。
“不要跟着我!”她迅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