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次结拜仅有四人以及冯唐知道,贾琏连他爹贾赦也没告诉。
如今贾赦因为贾琏长脸,在外面吹上天了,若是结拜的事情告诉他,翌日就会传遍整个京都了。
翌日,正是八月十九,贾琏去侍卫处销假,正式回宫当差。
如今贾琏头上多了一定举人的帽子,许多人看他的眼色多了份热情,也有人暗搓搓不高兴。
八月末,皇帝因为边关不断的战报心情烦闷,正巧有关于河南某县治理荒滩,说到丰收的折子,皇帝心头一动,决定视察京通仓储。
皇帝出巡,所有的御前侍卫都要随扈。
贾琏因为轮值夜班,清晨回家去了。而皇帝是卯正听政之后临时决定视察仓储,决定晨正出发。
故而,侍卫处领班便安排正在景运门轮值的护卫,负责通传贾琏这些已经下值的侍卫。
偏偏不巧,这日卯正在景运门轮值的护卫就有石克明。
石克明因为家在西区,由他负责通知住在西区的护卫贾琏与史铮。
石克明接到名单,心里顿时阴笑,就是这个贾琏害得他家无宁日。
却是石克朗一家因为福庆公主被褫夺封号,降为郡主,收回公主府后,皇帝并未赏赐新的府邸。
如今石克朗一家人又回到缮国公府,结果,福庆在家里横行霸道,她虽然不是公主却是郡主,欺压石克明的母亲世子夫人绰绰有余。
这些日子,石克明的母亲简直成了福庆的丫头了,天天被她呼来喝去,不得片刻安宁。
石克明追根溯源,以为都是贾琏惹的祸,若非他暗算石克朗,一切都不会发生。
虽然皇帝已经断言贾琏无辜,可是石家上下都认定了贾琏是谋害石克朗的真凶,碍于皇帝,石家不敢明着报复。
如今碰到这个机会,他岂能放过。
且说这石克明甚是阴险,他打马到了荣宁街游逛一圈,却并不下马通知贾琏,不过让巡街御史瞧见他来过荣宁街,便打马离开了。
也是凑巧,这日柳湘莲正好来荣府跟他义兄贾琏商议事情,在街上远远瞧见石克明。
因为石克朗是大家共同的敌人,故而,卫若兰特特让柳湘莲认过石克明,便于柳湘莲避开他,免被暗算。
这真是好人天照应,叫柳湘莲在荣宁街上瞧见了石克明。
柳湘莲可不是一般人,他觉得石克明忽然来此一游,很不寻常。
正所谓夜猫进宅,无事不来。
他便缀在石克明后面,看看他究竟意欲何为。
结果见他过了三条街,进了保龄侯府。
柳湘莲不动声色,等待史铮与石克明走了,故作路过,上去跟史铮的小厮打招呼:“小墨哥好,你们大少爷可在,有日子没见他出来逛逛了。”
墨驹认得柳湘莲,跟他们少爷喝过酒,知道他跟荣国府贾琏宁国府贾蓉都是好友,故而很热情:“哎哟,是柳公子啊,您来迟一步,我们大少爷才刚出门,听说皇上要视察京通仓储,急招夜值侍卫随护,晨正就要出发呢。“柳湘莲一笑:“嗨,这到不巧了,我知道他夜值,准备请他喝酒呢,那算了,回见啊!”
柳湘莲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石克明这是要阴贾琏,害他误卯。
柳湘莲飞身上马,快马扬鞭,一溜烟赶到荣宁街,好在门子认得柳湘莲,也知道他今日要进府,客客气气放他进门。
柳湘莲熟门熟路到了梦坡斋,拉了贾琏就往外跑:“快快快,皇帝要出巡,石家要害你。”
贾琏一听顿时色变:“可知何时出巡?”
柳湘莲道:“晨正出发,石克明负责通知,故意漏了你,却通知史铮,这才让我发觉了猫腻!”
贾琏一看时辰,已经是辰初二刻,平日贾琏到宫门需要一个时辰,如今街面上已经人来人往,正街上不能骑快马。不用非常手段是不成了。
贾琏二话不说,飞身上马,打马出府,一路飞驰出了荣宁街,然后弃马进了胡同抄近路,他将全身的元气集中于双腿,使出八步赶蝉的步伐,飞奔起来不比快马慢。
贾蓉是丑时到寅时轮值,他下值后猫在侍卫处眯顿,预备天大亮之后回去找人喝酒。
结果接到通知要出巡,他迷迷糊糊出来集结,半天方才想起他二叔家去了,不知道来了没有。
贾蓉四处一瞄,没见贾琏身影,顿时吓醒了,忙着寻找王子腾设法,结果,今日不该王子腾当值,他这会子也在往这里赶吧。
贾蓉顿时心急如焚,一阵风跑到西华门,四处张望,希望看见他二叔的身影,结果很失望。
好在这小子机灵,忙到门口寻找他的小厮贵全:“你快点抄小路回去通知琏二叔,叫他速速去西直门等候,就说皇上出巡视察京通仓储!”
贵全也吓傻了,这误卯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啊。
他撒腿就跑,希望能够赶得及。
结果,他刚刚进了小胡同,就见贾琏一阵风的飘了过来。
贵全顿时吓得傻掉了,哎哟妈呀,这是遇见鬼了啊?
贾琏也瞧见了贵全,慢慢放慢了脚步:“贵全啊,你怎么在这儿?”
贵全张口结舌,手指划来划去:“我们少爷,叫我,你你你……”
贾琏顿时明白,随手取下一个荷包丢给贵全:“回去吧,不要乱说话!”
贵全接着荷包,瞧着贾琏迈着方步慢慢走出胡同去了。
贵全有些迷糊,自己眼花了?
蓦地,他又警醒过来,不对,自己没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