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记得爷跟你说过,爷考过京城前两届的解元。”
尤妙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爷是说?”
“爷打算参考这次的春闱,由科举出仕。”
想要出头科举是最好的一条路,要不然他就是借着老伯爷的人脉,弄个小官当当,得熬上许久还要看有没有好的机遇才升到跟白子越同等的位置。
等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而且白子越又不会原地不动的等他,而且从他被下药这件事,他已经彻底明白了他那个糟心的爹有多见不得他好,既然如此进入殿试被陛下多瞧两眼是他最好的出路。
“可是春闱没有多少天了。”经过那么多波折,尤妙相信了席慕在读书上有天赋,但也不相信他游手好闲那么多年说考科举,就能考上贡士。
聪慧如她哥哥也是寒窗苦读了数十年,而各个地方又充斥了不少像是她哥哥这样的人齐聚京城。
“按着行程我们赶到京城,剩下半个月就是春闱,爷你准备好了?”尤妙禁不住又问了句,上一世可没有这样的事情。
上一世回到京城,没多久老伯爷就给席慕安排进了户部,当个无关紧要小官。等到席慕真正开始没有游手好闲,是他嫡亲的哥哥意外去世之后,他猛起劲的跟他的二哥争夺爵位。
不过那时候他也是在外头跟人应酬,也没说考科举什么的。
“这段时间足够了,妙妙放心,你家爷比你想的要厉害多了,白子越都可以的事,爷怎么可能不行。”
席慕棱角分明的下颌微扬,眼梢挑高,不可一世的模样十足的纨绔,尤妙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读书人的样子。他这样考上举人都匪夷所思了,现在竟然要毫无准备的考春闱。
白子越人品低劣,尤妙也想席慕能压他一头,但就怕这一头没压上,反而让席慕一蹶不振了。
等到那时候白子越不是得更得意。
“要不然这次爷就别考了,三年说长也不长,爷的年纪又不大,等到下一次复习好了再考中了状元,依然是青年才俊,让人钦慕赞佩。”
“爷等不了那么久,”席慕揉了揉尤妙的脑袋,“就那么怀疑爷的本事?”
“我不是怀疑爷的本事,只是有名的大将军也不会打没准备的仗。”尤妙思索着怎么劝席慕,跟她哥哥不一样,席慕顺风顺水惯了,要是他没考上估计整个人都会没了斗志。
这一世她可不想再像是上世那般窝窝囊囊的死了,席慕只能比上一世更厉害,而不是因为她的影响,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
劝了半晌,尤妙见席慕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到了下午马车停下来歇息的时候,她特意带着念夏去了就近的书屋,去给席慕买几本书看。
她哥哥尤锦常看说极为用的买了几本,连书斋老板推荐的说是考试必看的也买了一大堆。
最后是席家的下人拿着小拖车,把书给送到了马车那儿。
尤妙捐了一箱她的衣裳,移出了空地方把那些书塞进了马车里。
顾着老伯爷的身子,他们这一路走得不快,至少要二十多天才会到京城。这二十多天正好拿来给席慕看书了。
……
尤妙的动静席慕略听到了,到了该上路的时候,掀开了车帘,席慕难得怔了怔。
不过没多久的功夫,车内就换了一个模样。
多余的摆设都被尤妙移走了,车壁上繁复的洒金绣帐都被换成了亮素色绸缎,周围放的软枕都撤了,车内一下子就空荡了起来。
中间放了个梨花木小几,上面放了个白瓷荷花锦鲤样的香插,上面插了一只冒着烟的香粒。
值得看是小几旁边放了一摞书籍,一看就是为了他准备的。
席慕看着这个环境,回头朝尤妙挑了挑眉:“爷以前不知道妙妙竟然那么望夫成龙,妙妙放心爷定不辜负妙妙苦心,让妙妙当上状元夫人。”
尤妙淡笑着抿唇没说话,席慕说了许多次娶她的话,因为徐妈妈在她身边教她规矩,连府里的人都说她要麻雀飞枝头了,但尤妙根本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听听都算了,按着她的身份就是席慕鬼迷心窍了,伯府的其他主子也不会准他丢人。
席慕上了马车,见尤妙咱没上来的意思,皱了皱眉:“你不会不打算陪爷一起温书?”
没有红袖添香谁耐烦在摇晃不停地马车里看书。
“我在车上会打扰爷,还是另乘别的马车。”
席慕向前迈了一步,双手一伸把尤妙整个人抱上了车。
“你在爷身边爷才觉得一切是对的,你要是不在爷的跟前,爷才静不下心做事。妙妙要是想让爷高中,就该寸步不离的守着爷。”
席慕这番话说的慷慨陈词,就像是真那么一回事一样。
但是尤妙在车上没待多久,席慕打开书就开始摸她的脸,尤妙见他目光放在书上,不敢打扰他,就没反抗说话。
然后等到席慕看到了第三页,觉得没意思干脆把书扔到了一旁,把尤妙抱入了怀里。
见尤妙的眼睛瞪得像是金鱼一样,滚圆的眼里全都是斥责,席慕笑出了声。
不过席慕这笑没维持多久,尤妙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根戒尺,一戒尺打在了他的手上。
席慕哎呦一声,这回换着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尤妙了:“你刚刚打爷了?”
这戒尺是尤妙买了那么多书,书斋的老板送的,她收拾车厢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放在了车里,没想到现在竟然派上用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