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祁一副“你不喂我我就不喝”的模样,封逸远默默朝他翻个白眼,端起碗含了一大口药在嘴里,掰过他的下巴就往里渡。信祁顺势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苦涩里带着甜蜜的吻。
“少儿不宜。”封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上厕所,他俩竟然没发现。
半口还没渡完的药在嗓子眼里一呛,“咕咚”咽进了肚,封逸远猛地后撤,咳了个惊天动地。两颊浮起一抹可疑的红,他扭头朝着卧室喊:“你给我站住!”
封阳完全不为这色厉内荏的呵斥所动,把卧室门打开一条缝朝他做了个鬼脸:“爸爸晚安。”
封逸远:“……”
信祁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得没心没肺,一点也没有自己是当事人的自觉。封逸远佯怒:“还笑!有什么好笑!”抹净了嘴,“都赖你出这幺蛾子,赶紧把药喝了。”
被儿子撞上亲嘴也不是一两次了,两位爸爸迅速摒弃了毫无用处的羞耻心,脸皮又悄默声地修炼得厚了一层。信祁一口干了那碗药,两人心有灵犀地往卧室走,这回没忘了锁门。
就着那点余韵展开了前戏,夏天本就单薄的睡衣稍微开点口就脱离了身体,封逸远眯起眼:“不对吧?上周就是我在上,这周怎么又是我?”
信祁本来都做好了准备,冷不丁被他打断,只好勾住他脖子把他往低了压:“我腿不行,跪不住。”
“你可拉倒吧。”封逸远捏了捏他的脸,“你说这话自己不嫌害臊啊?”
“不嫌。”信祁顺势吻住他的手指,低声说,“快点,毒瘾要发作了……嘶!”
俩人正难舍难分,并不知道封阳起来关掉了客厅的灯,顺便在他们门口偷听了一会儿。
尾声
在一片欢呼之中,封阳迎来了自己学生生涯的第一个暑假。
可惜两位大人没有两个月漫长假期的待遇,还得老老实实上班。封阳自己在家玩了几天,发现没人陪实在是太无聊了,便抱着自己的暑假作业、字帖和ipad,跟着爸爸们上班去了。
可能与在孤儿院的经历有关,这孩子很畏生,但一旦混熟了,又会表现得有些黏人。公司的同事有事没事就会来逗逗他,送了各种小零食小玩意,起初封阳诚惶诚恐,过了些日子习惯了,便跟他们玩成了一片。
因为有了这么个小家伙在,总经理室的门一天至少被多敲十次。
不过黏人归黏人,该黏的时候黏,不该黏的时候也绝不会逾规。大人们忙的时候他就在一边安安静静待着,遇到不会的问题也留下来,等人闲下来才去问。封逸远没事了也会去看看他在干什么,偶尔撞上他玩游戏,发现这孩子居然玩的是解谜游戏。
暑假即将过半的时候,封阳已经把作业写了个七七八八,而封逸远收到了一个让他五味杂陈的消息:姜音回来了。
紧接着是一张请柬,她和信宁婚礼的请柬。
接到请柬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被定在了原地,浑身肌肉绷得比铁还硬。可过了十分钟他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刚刚并没有生气。
只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又半月后婚礼如期举行,中途还出了一点小插曲,原本定好的戒童临时有事无法到场,便把封阳拉去替代。
婚礼当天,两人都换了正装,封阳则穿了身黑色的小礼服,领口处还打着个可爱的蝴蝶结。
这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有阳光,却不热,偶尔有微风带来一些花香。婚礼规模不小,能请到的客人基本都请了,封逸远的一票狐朋狗友全在场,大老远就看见一颗圆溜溜的栗子朝他们滚来,忙上前一拍肩膀打了个标准的封式招呼:“几月没见你又胖了。”
夏大老板也在,最近两年风信发展迅速,没人不认识他这个“平易近人”的董事长,婚礼还没开始,先让人逮住探讨了一阵商业发展的问题。
“爸爸,”封阳忽然过来拽他的胳膊,“我紧张。”
封逸远平常还没给孩子穿过礼服,此时看他这小大人的模样,忍不住先蹂躏了一通,才问:“紧张什么?”
“有……好多不认识的人,他们都在看我。”声音又小得像蚊子叫了。
“因为你可爱,他们才看你。”封逸远把他呼噜成一头乱毛,再一点点理顺,“别怕,爸爸在呢,刚才那边的阿姨不都教给你怎么做了吗?你就按她说的来,完事以后可以吃好吃的。”
封阳点点头,眼神往周围散了散,似乎在找什么人。
封逸远伸长了胳膊,一把把正在旁边跟人攀谈的信祁够回来,附在他耳边说:“别聊了,你儿子紧张,还不安慰两句?”
信祁跟那几人说了声“失陪”,回头朝封逸远一挑眉梢:“你老实说,是怕孩子紧张,还是看我跟别人聊天吃醋?”
封逸远:“……”
尴尬地轻咳一声,他生硬地转移开话题:“那什么,信宁这排场弄得真大,我长这么大还没参加过这么隆重的婚礼。”
“羡慕了?你是不是也想结婚?”
封逸远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你如果想的话,我们可以去荷兰,或者加拿……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封逸远神色异样地打量他一番:“我说信总,你什么时候说话也没个把门了?这儿这么多人……”
信祁拿掉他的手:“你害怕了?”
“没,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话题聊到这仿佛聊死了,好在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