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哪儿了?离屋子太近也不行啊,忒恶心了!”骆华不放心。
“放心,我扔到山脚下去了。”
虽说是扔到山脚下,这山脚也离得不算太远,院子后方,隔着个小竹林,就是鹤山。
李实家在村子西边,自从十几年前李家全家去探访李实外祖一家,一去不返,还有传闻说李实外祖那边村子遭盗匪屠村,李实家的遭遇可想而知。
李家自然就成了全家死绝的大凶之宅,即使屋子完好,也被空置直至破败。
这西边的地带,也再没人敢过来盖房子,甚至还搬离了好几户。
因此李实家最近的邻居也隔着百步远,加上邻近山脚,平日里真真是安静的很。
听说被扔到山脚下,骆华舒了口气,突然又想到一茬,连忙退开几步:“你徒手去搬?”
李实被他这动作整得莫名其妙,停住脚步看向他:“嗯,怎么了?”
“就穿着身上这衣服?”骆华看着他,依稀记得上午这家伙好像是穿着一样的衣服,犹豫再三还是作死问出来。
“嗯。”李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啊!”骆华双手捂胸,浑身抖了抖,“你刚才还碰我!啊啊啊啊!恶心死了!”他为什么要嘴贱?为什么要问?!
李实:……
“我洗手了。”
“但是你没换衣服!”骆华觉得自己要崩溃了,拼命拍着身上,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都扒下来,“灰尘就算了,你身上得沾过多少虫子、多少虫卵、甚至多少老鼠屎啊啊啊!”
李实:……
“别闹了。”他抬手,想推着骆华往前走。
骆华一个蹦跶跳开,率先往前跑走:“别碰我别碰我!”
李实:……
他怎么觉得,只要一对上这小子,他总有股无处着力的感觉?
闹了这么一出,没走几步,就到了李家。
骆华谨慎地把带过来的旧衣服套在身上,甚至还拿了块布蒙住脑袋跟嘴巴鼻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李实:……他家真没毒,这是要干嘛?
全副武装的骆华小心翼翼地逐一看过堂屋、西厢、杂物间,确认那些个长虫积灰的破家具都清出去了,才松了口气。
“去,缸里挑满水。”隔着布巾,骆华的声音闷闷的,语气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李实也不在意,就打算转身出去挑水。
“诶,等等,先给我弄根竹竿,我得扫扫屋顶房梁上的蜘蛛网。”骆华拿起靠在屋外墙根的竹枝扫帚,看了看长度,连忙喊住李实。
李实点点头,径自往后院走去。
不多会,他就转回来,手上多了一根竹子和一些藤条。
骆华正提着一小桶水在堂屋撒着地面,看到他回来愣了一下:“这么快?”
李实嗯了一声,拿起扫帚三下五除二就把竹竿绑上扫帚,完了他还挥了挥,确认结实了才放回地上。
骆华看得一愣一愣的。
“那我去挑水了。”
“去吧去吧。”骆华回神,挥挥手让他自便。
他刚把堂屋的屋顶房梁划拉了一遍,李实就回来了。
“水缸满了,你先用着。我出去一会。”
水缸本来就还有大半的水,骆华也不惊讶。
他捂着鼻子点点头,闷声闷气回道:“知道啦!”
等他把所有屋子的屋顶、房梁、墙角都划拉完,刚从西厢扫出一堆恶心吧啦混着湿润尘土的东西,就看到李实扛着根一人多高的大树根从后山走回来。
足有小儿双人环抱的粗大树根,在他手里轻飘飘的,丝毫不影响他走路的速度。
骆华瞪大眼睛看着他一步步走回院子里。
砰地一声,树根被立着放在地上,扬起一圈尘土。
“哇!”骆华扔下扫帚跑过去,绕着树根转了两圈,拉下罩着口鼻的布巾感慨,“好厉害啊,这得多重啊!你的力气真不是盖的。话说,你什么时候砍的?”
“刚刚。”
“……”骆华不敢置信,“就刚才那么一会功夫,你就砍好扛回来?你骗谁呢?”
李实:……
他干脆不说话,捡起墙角柴垛上的柴刀,比划了两下。
骆华只听得噼啪几声轻响。
砰!立在地上的树干一分为二,倒在地上。
骆华:……
他掐了掐眉心,喃喃道:“唔,我竟然眼花了,一定是昨天没休息好。”
李实不理会他的耍宝,扶起其中一边树干,用斧头分别在切面两边、中间各划了一道刻痕,仔细看了看,确保厚薄一致,再次举起手中柴刀。
一声轻响,一块寸许厚的木板应声而落。
骆华这下忍不住了,凑上来,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再捏捏。
“挺正常啊,不像什么别的生物冒充啊。”他自言自语道。
李实无语地看着他。
骆华再次动作,这回两只爪子一起用上,直接抓过李实的手,翻起他的袖子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顺便再捏了几把:“不科学啊,这不科学!”
李实忍了又忍,没忍住,把他的爪子撸下来:“别动手动脚。”这句话,这几天出现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他对这小子的容忍度是不是也太高了点?
骆华撇撇嘴放开他:“又不是小姑娘,还不让碰了?”顿了顿,“你这力气怎么练的?别人一下午才砍两棵树,你这跟切豆腐似的。”
“……屋里打扫干净了?”
骆华做了个鬼脸:“不说就算了呗,想把我打发走?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