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应沣此刻正跟秦峥他们说着米线的事:“……我直接在高州府郊外腾了一个庄子出来,让人日夜不停地做米线,才将将够卖。”看到骆华回来落座,他转向骆华,“小花这方子可让我赚了不少。”要不,怎么会听说他有别的方子,忙不迭地就从高州府过来呢?
骆华忙摆手:“别别,我就提供方子而已。说来还是沣叔经营有道。”不过他也好奇,“都是哪些吃法卖得多?”
乌应沣含笑:“如你所料,凉拌米线大受欢迎。”
骆华有几分不好意思:“那个,现在天气热,爱吃凉拌是正常。到了冬日,肯定就变成汤米线受欢迎的。”
乌应沣拱拱手:“多谢建议。”
“沣叔客气啦。”
米线话题暂且到此,乌应沣转而问起口信的事:“听说你这边有新东西想卖给我?”
骆华看向李实,见李实点头了,才转回来:“是的,在信里也说不明白,干脆就厚着脸皮请您再过来一趟了。”
“以我跟你们家的交情,这等小事无需计较。倘若我真是走不开过不来,我也不会跟你们客气的。”乌应沣微笑。
骆华微笑:“那我就直说了,是这样的,我们家的玉米收成了。”
乌应沣点头:“好事。”继而询问,“可会做一些玉米相关的吃食?”毕竟是新物种,若是不会很正常,他倒是能提供一二。
“那倒不是。”骆华摇头,“玉米的吃法,我也略知一二。我这里是想跟沣叔谈谈一笔长期合作的买卖,是关于玉米芯子及玉米秸秆的。”
“玉米芯子?秸秆?”这些不是拿来当柴火烧就是了吗?
“对,我有法子能用这些玉米芯子、玉米秸秆炼制饴糖,以及,”骆华看着他,微笑,“酿酒。”
“饴糖和酒?”乌应沣惊疑。是要卖方子给他还是把成品卖给他?不管是哪个,总要先问清楚。想到这里,他再次抬头,“咱先说说品相问题。做饴糖的话,亩产的这些东西能出糖多少?甜度如何?酿酒的话,又是多少?酒品如何?”
“糖品,如果加玉米面,则比麦芽出品的饴糖成色更好。不加,质量也只是略次一些,不会有太大的至于出糖,则在四成到五成之间。而酒,约莫在两百多斤到三百斤之间,比普通寡酒略烈一些,但比之烧刀子之类,却又温和一点。”
乌应沣眼底顿时闪过惊喜。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完全不需要跟李建中说话似的还得一一解释,稍微一提点就明白这其中利润。
骆华舒了口气:“倘若您有兴趣,这两个方子我都交给您。”
糖跟酒都是不愁卖的东西,以往只能用小麦、水稻等结结实实的粮食来制造酿取,如果可以用这些收成后的残余废料进行制作,期间利润何止百倍。
乌应沣不傻,甚至还是精明的大商人。
这些边角料什么的,就算用买的,也不值得几个钱。不说骆华提及的品相,光是这个出产量,其中的利润就已经很是可观了。
若是质量差一些,大不了就卖便宜些,对比其中需要付出的银钱,赚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若是质量真如骆华所说呢?
骆华不过简单几句介绍,他已然看出其中的巨大商机。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骆华:“当真?你真的知道确切的方子?确实可行?”
骆华点头:“确定。糖,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一批料子,如果您不着急,这两天我能做出一批饴糖,到时给您尝尝。”
“好好。”乌应沣简直迫不及待了。
骆华接着道:“我这里没有酿酒的器具,就不试酿了,回头我把方子交给您,您去找人试验。”
乌应沣好笑:“你就不怕我把方子带走之后反口不认账?”
“你不是说了以咱两家的交情,无需客套吗?难道您还会缺我一个方子的银钱吗?”骆华这回态度坦荡荡的。有李实在,不怕他赖账。
这跟上回有意无意与李实划清界限的样子不太一样啊。乌应沣诧异地看了一眼李实——看来,李大将军这是把人弄到手了?
李实得意地笑,桌下的手往旁边一探,抓住骆华的手就握住不放。
骆华有些羞赧地轻咳一声,却没有拒绝。
秦峥再次被秀了一脸,顿时翻了个白眼。
乌应沣莞尔。
骆华忍着脸上热意,转移话题:“沣叔,在把方子交给您之前,我想要先跟您商量几个问题。”
“请说。”
“我会把制糖方子教给村子里的人,所以糖方我送给您,不收取任何费用。”他看向乌应沣,郑重道,“我想,而今年起,我们村子应该就会很多人种玉米。届时,他们或自行制糖、或直接售卖秸秆,我希望您能来我们村子采买。”
乌应沣想了想:“价格方面可否交给我们来定?”
“这是自然。尤其是饴糖,做出来的成品不一定品相都是好的,这需要你们自行去估量。另一方面,他们卖不卖给您我也不确定。”他顿了顿,“我只是想给乡亲们找一条出路。”
乌应沣眼神奇异地看了他一会,拱拱手:“好,这事我答应了。以后这些材料的采买,必定优先选择鹤溪村。”
骆华舒了口气,回了一礼:“谢沣叔。”
“不过举手之劳。”乌应沣摇头晃脑,“少年出英雄啊。小小年纪,做事不忘兼济乡邻,乌某敬佩。”
骆华挠头:“沣叔就别赞我了,这些于我不过是举手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