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喊就是猪也能被喊醒了,陈正则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起来了。”然后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李雅淳这么着急叫陈正则起床是有原因的,滨市有端午节去河边放纸船祈福的传统,正好有一条江流经滨市,因此政府几年前在江堤边上建了几处小平台,方便市民端午节的时候放纸船,也算是文化建设,每年端午的时候都要派记者去采景。她着急让陈正则带她去江边放纸船,一般去晚了就没有好的位置了。
见陈正则终于起来了,李雅淳拎着装好纸船的小袋子,急忙催着陈正则去洗脸。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陈正则终于带着李雅淳出了门。到了江边之后李雅淳也没管车有没有停下,直接从后座蹦下来就往江边跑。
陈正则被她冒冒失失的行为吓了一跳,连忙找个地方把自行车停好,然后去追人。
江边的人很多,远处还有记者在采访。陈正则仗着自己长得高,一下子就找到了李雅淳。小胖子正在从袋子里往外拿纸船,红色的是给她妈的,橙色的是给她爸的,粉色是她自己的,黄色的是给他的,每个人都是两只。
陈正则挤过人群,看着李雅淳一点一点地往外拿纸船,等走到她身边时,看见她又拿出了两只蓝色的。陈正则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两只蓝色的是给哪个小兔崽子放的。
从李雅淳知道放纸船这个传统开始,每年端午节她就只放他们一家四口的,这两年可能是姑娘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每年准备纸船的时候比以前多准备了一份,但是问她给谁做的她还不说。
想到这儿,陈正则又哼了一声,妹妹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他一个做哥哥的不好管这件事,但是等他知道那个小兔崽子是谁,非去打他一顿不可,小小年纪就敢泡他妹妹,不想要命了?
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白菜要被别的猪给拱了,而且这颗白菜还帮着拱她的那只猪,陈正则叹了口气,抬手给了李雅淳一个脑瓜崩儿,“快放,放完了回家吃饭!”说完把那两只蓝色的纸船从她手里抢过来,随便一展开,扔到了江里。
看着纸船被江水带走了,李雅淳“哎”了一声,生气地瞪了陈正则一眼,“你能不能诚心一点!”
陈正则没回答她,在心里冷笑:我还不知道这是给哪个兔崽子放的呢,还诚心一点,等我知道他是谁之后不打断他一条腿就算是很客气了!
知道家里已经做好了饭,兄妹两个放过了纸船就赶紧往家赶。
两个人紧着慢着赶回了家,等上楼的时候李雅淳看着陈正则的后背,动起了小心思。她走了几步之后就拽着陈正则的衣角,哼哼唧唧地说:“嘚,走不动了,要不咱们歇会儿?”
陈正则回头看着李雅淳,又看了眼二楼的标识,笑了一下,说:“行啊,歇会吧。”
小胖子一听他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那,那还是走吧,妈妈还在家里等着。”
还是道行太浅啊,陈正则在心里偷偷笑了一下,然后哈下腰,说:“上来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小胖子欢呼了一声,一下子跳上了陈正则的后背,两个人就像小时候放学一样,哥哥背着妹妹,一步一步上楼回家。
沈玉茹在家做好饭之后就一直在等自己那对傻儿子和傻闺女回家吃饭,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回来,于是在屋子里转了半天之后决定给儿子打个电话。
李建国见老伴儿拿起了手机,不禁放下手里的报纸,走到她身边劝道:“你急什么嘛,早上放纸船的人那么多,他们去的又稍微有点晚,可能就要等一下嘛。”
沈玉茹被李建国说得放下了手机,但又忍不住说:“这两熊孩子,就不知道家里还等着他俩回来吃饭?”
她说完又在屋里转了一圈,又说:“我出去看看。”
李建国无奈地看了老伴儿一眼,回到沙发上重新拿起来报纸看了起来。
沈玉茹走到门口,刚打开防盗门就听到楼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心里叨咕着还能是那俩孩子回来了,转眼就看见自己那傻儿子背着傻闺女一路跑到了家门口,看见她了也没把人放下,一路背着人就进了家门。她那傻闺女还在对着她乐,结果进门时忘了低头,“bang”的一声撞到了门框上。
李雅淳被她哥给放到了沙发上,她捂着撞到的地方,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妈和她哥,结果那两个人笑得都快倒地上了,就连她爸,因为坐在沙发上看见了整个过程,也跟着笑得连报纸都拿不住。
李雅淳的眼泪终于下来了,小胖子一边捂着额头,一边伤心地说:“我就,就知道,我不是你们亲生的,一定是你们扒垃圾桶扒出来的!”
小胖子万分伤心地说完了这句话,还以为他们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能过来安慰一下自己,结果发现他们三个笑得更欢了。
一顿早饭吃下来,家里三个人都吃得非常开心,小胖子虽然哭唧唧的,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她吃了两屉小包子,三个小粽子和一碗莲子粥。
吃过饭,沈玉茹和李建国去了家里开的店,陈正则在自己的房间里码字,李雅淳不知道在自己的房间做什么。
陈正则在房间里码了一会儿字,因为房间的门没有关,他抬头就看见李雅淳趴在门缝那儿偷偷往里面看。从门缝那儿正好可以看见李雅淳有点红的额头,陈正则笑了一下,说:“别偷看了,